叶修没答复她,算是默许了。叶宋走到营帐口,又转头过来,问“对了,你们甚么有零钱吗,借点儿给我。”
管事和和蔼气笑道“怎会拿不起,只不过上楼要先交百两银子的办事费呢。”
兄弟们办事效力非常高,很快便清除了大堂里的赌客,赌资零琐细碎地集了两大桌。叶宋昂首看了看二楼,管事就快哭了,告饶道“官爷欸,二楼都是些大客,小的获咎不起呀!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这里给官爷赔罪了!官爷要找甚么人,小的这就上去给您叫来!”
叶宋合上帐本,丢给了刘刖,让他算算,抬眼撞上苏静的视野,皮笑肉不笑“唷,贤王,真是扫那里都能扫到你。今儿不刚巧,这家赌场要关门大吉了,贤王交上千两罚金滚蛋。”
叶宋进得灵堂,在南枢的棺前转了一圈,随后才蹲在地上顺手烧了两张纸钱,悠悠道“你倒识相,晓得若我亲身脱手定活剐了你,以是惧罪了断了。唔,我记得你是很爱三王的,如何要生要死都不带他一起?”
“人死不能复活,三王爷请节哀顺变。”说着叶宋转而便推着叶青筹办归去了。
只不过这大堂,没有一个穿戴繁华富丽的,一眼便看出来苏静不在这一楼。因而乎叶宋抬步便要往二楼去,不想被人拦了下来。
叶宋拍鼓掌站起来,站到前面倚着南枢的棺,伸手便想要扒开棺盖瞧一瞧,却俄然被苏宸握住了手腕。叶宋唇边的笑意无懈可击但没有一丝温度,道“莫要人没死就被你捂死了。”
兵士们里里外外把富源赌场围了个水泄不通。那管事见状,再也不敢怠慢,上前扣问“不知是官爷,方才小的有所礼亏,官爷不如二楼请?”
她这一闹,把赌场的次序都闹乱了。几个打手上前来就抓住叶宋,却被叶宋打得满地找牙。叶宋仰着脖子就冲二楼吼道“苏静!给我滚出来!”
苏宸蹙着眉头,深深地看着她,端倪间闪现出一抹痛,道“你让她安眠。”
最后一把全赌上了,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农户。农户投的骰落定,大师纷繁买大买小,叶宋瞥见他数点的时候,做了点小行动,立即激起了叶宋的肝火,一把冲了赌桌,银钱落了满地,暴怒“你他妈敢使诈!出翻戏!难怪老子老是输!”
走到门口时顿了顿,叶青思忖着道“依我看,还是不要把灵月和南氏葬在一处了,免得下了鬼域还一起不法。”
叶宋似笑非笑道“你不记仇了?”
出来一瞧,里头乌烟瘴气,人声鼎沸。大堂里宽广大大的赌桌四周,无不围满了人,每一次残局都呼喊连天,有镇静激昂的也有低头沮丧的。大部分是身着粗布麻衣,嗜赌的平头老百姓。
“王爷和那官爷的友情必然很好,说不定官爷会放小的一马的啊!”
二楼房间很隔音,没有任何反应。
叶宋转头,对苏宸道“我记得,这里不是有片枇杷林么,她喜好吃枇杷,三王爷便亲身为她养的,现下时节恰好,不如三王爷去摘一篮枇杷返来,好送南氏上路。”
这时,又一间房门大开,苏静一身绿袍,闲散慵懒地踱了出来。他面若桃花,长长的墨发在左边脑后挽了个发髻,一双眼睛像是不然尘寰烟尘,清透如洗。他身材半扶在雕栏上往下一望,眼神顿了顿,随即笑得风骚入骨,道“唷,叶副使,在例行公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