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胆小的程灵也毛了,难不成这草帽真来报仇的不成?
本来因为气愤而冲出口的脏话卡在了喉咙,瘦子那张尽是肥肉的脸像被糊了一层厚厚的白面粉,煞白煞白。
“没甚么,”程灵等闲地把话带过,“我在想蛟和龙是甚么干系,算是亲戚么?”
草帽固然呈现得诡异,但是在程灵看来,有人用心恐吓瘦子的能够性极大,本来她想着看看此人另有甚么把戏,但是见瘦子怕得面无人色,程灵只好撤销动机,很较着这事是冲着瘦子来的,与她无关。
程灵前后摆布张望了一圈,没看到有人。
“你妈妈呢?”找了一圈,不见阿谁右眼眶有块红斑的女人。
月羽道:“也不至于撒如许的谎吧。”瞧那小孩子的神情也不像是扯谎。
扔进水里的草帽仿佛真的被水冲走了,从第十弯到十四弯都无呈现,瘦子心中稍定,垂垂放松下来。
月羽会心,微微错开身往中间迈了一步,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,就见小男孩手里抓着一团东西,像是草帽,揉成一团的草帽。
程灵建议:“要不,扔进水里吧。”
低头一看――
车前盖,挡风玻璃上铺满了筷子长的死鱼,大部分死鱼都腐臭见骨,内脏都流了出来,极其恶心。
车内的瘦子和程灵都被吓了一跳,瘦子仓猝刹车,车子擦着路旁的雕栏停了下来。
竟然是熟谙的,是阿谁卖草帽的小男孩。
“你偷偷溜出来玩?你妈妈会担忧的,不如如许吧,我们带你去找妈妈,好不好?”
瘦子抖着唇道:“是同一顶。”
看着草帽顺着水流飘走,瘦子总算放心了些。
“靠!”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,程灵很不淑女地骂了一句粗话。
吱!刺耳的刹车声惊起了树上的数只鸟雀。
就当时中年女人和小孩子的举止神态来看像极了母子,并且小男孩还叫了一声“妈妈”,说他们不是母子还真是大出不测。
他想逃,无法腿软得短长,别说跑,就连挪一步都困难。
车顶上,一顶湿漉漉的草帽趴在那边,帽檐卷起了一些,咧着嘴盯着瘦子诡笑。
“甚么东西?”
一顶草帽逆流而上,幽灵般漂到了水榭内里的河面上。
橙裙女子叫程灵,她见瘦子这模样,便朝后视镜看了几眼,但是甚么都没看到。
水里草帽跟着水流摆布晃了晃,缓缓地沉了下去。
草帽停在那边,浮浮沉沉。
十四弯有一水榭,名字有点意义,叫做月阴,水榭旁还竖着一颗圆溜溜的巨石,巨石上凿了九个圆孔。
“能够是我看错了。”瘦子嘴上固然如许说,但是仍旧每隔几分钟就看后视镜一眼。
水流打着卷儿静悄悄地从水榭旁溜过,风吹着树叶,一片片叶子相互挤压着,你推我拥。
车速垂垂慢了下来,瘦子踌躇着要不要转头找程灵。
小男孩把草帽藏在背后,较着是不想被人看到……玄炫有点想不通,这草帽有甚么见不得光的?
程灵一头雾水,不晓得瘦子想干甚么。
瘦子哈哈一笑:“甚么亲戚,龙是龙,蛟是蛟,蛟不是过盗窟龙,底子比不上――”
玄炫想追,月羽拉住他,“算了。”
“你妈妈呢?”玄炫又问了一遍。
瘦子像见鬼一样死瞪着草帽,他认得,是第八弯那顶草帽!
转头看瘦子,却见他双眼圆睁神采发白,程灵反倒被他吓了一跳:“王老板,你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