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想来,长史的心便不得安宁了,他找来长盛,私语一番,长盛与他一起在燕宫奉侍慕容冲,算起来慕容冲都是他们俩陪着长大的。

恰是春季最丰厚的时候,梨白院的老梨树长了一棵的梨花,片片乌黑的梨花瓣飘落下来,飘在长史的肩头,长史非常欢乐,心道如果皇哥儿站在那树下,定是妙不成言,正想想,屋里传来“咯咯”的笑声,长史快步进了门,一名圆脸侍女在逗小凤奴玩,小凤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,一只粉嫩的小手去抓住侍女的发,一看到长史过来,小手就转了方向,向着长史“大大大……”地叫,她极聪慧,很早就晓得辨别男性女性,女性一概称为“猫猫猫……”不晓得为甚么,她一向口齿不清,还发不出“妈妈”的音。

四人一看,吓得魂都没有了,忙伏地跪下叩首级罪。

慕容冲略坐直了身子,眸光引到前面跟着的长史身上道:“如何?这便是宫里送来的奴婢?”

如此也好,或许荒唐淫逸比痛苦来得更轻松一下,便让他沉湎一下,或许在这些斑斓娇媚的女子身上,他能重拾一个男人雄阔的信心,能帮忙他走了那段暗影。

长史一看,慕容冲这么快就进入角色里,本身在这里倒是多余的了,因而冷静地退下去,凰哥儿已十六岁了,早到了婚配的春秋,他的哥哥弟弟们十五岁便把夫人娶回家了,孩子都有了,只要慕容冲不能如正凡人那般糊口,畴昔三年,因他雌雄莫辨的绝世面貌,他被大秦天王苻坚掳进秦宫兼并着,宠嬖着,他所获得的恩宠到了天上,过着大要上极其风景的日子,慕容一家虽是降臣,却在大秦国封侯封官,慕容冲却不得不将本身的身子放得最低,如妇人普通强颜欢笑,却在不被人知的前面与热诚作挣扎,乃至于他终究被苻坚放出宫,到了平阳郡一年了,仍沉浸在痛苦当中,几近没法面对世事。

慕容冲已然安静下来,松着身子斜倚在榻间的软枕上,软枕是用蜀锦制成的,丝丝缕缕的纹路映着烛火闪着柔嫩的光,衬出慕容冲端倪的浓黑如画,颊间升上一团淡淡的粉红,侍女们本是低头出去的,然一跨入室内,便感觉面前一亮,不由地昂首追随那亮处,便看到一妙人儿,说他是妙人儿,又清楚是个棱角清楚的男儿身,只是如何会有这般美好瑰丽的男人?

到府里转了一圈,侍女们都安设好了,菜已做好,酒也温好了,长史叫老仆们退下,叮咛团扇、亦妍、连碧、绮绿四人端着酒菜进了慕容冲的寝间。

长史忙趋上前道:“我在内里问了,这几个都在宫里端庄奉侍过主子,有两个还在御前奉侍过,方才瞥见爷,实在太严峻了!你们几个,爷固然生得都雅,但也不能光看爷健忘了如何走路,在宫里若如此,你们不止是要罚奉禄了罢?”

慕容冲眼角掠过,嘴角略略向上一挑,似笑非笑,四位婢女看来,便似大朵大朵的日光撒了出去,本来略为暗淡的阁房,略为陈腐的摆设器具一下子便点亮了,四位侍女连镇静都健忘了,呆呆地看着他,这人间竟有这么夸姣仙颜的少年郎哥儿,如果得以近身奉侍他,便是明日死了又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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