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将菜布好,一人跪坐在小几前倒酒,一人抢过酒盏说:“奴婢团扇,得幸服侍爷,奴婢先自饮一杯,爷请随便!”说罢昂头一饮而尽,饮完后将酒盏向下,脸颊便飞起两片桃红,眼波活动,含情脉脉看着慕容冲。
长史抱起小凤奴颠了一下,笑:“她那里是喜好我,她找的是郡府大人,郡府大人才是‘大大大……’”
长史一看,慕容冲这么快就进入角色里,本身在这里倒是多余的了,因而冷静地退下去,凰哥儿已十六岁了,早到了婚配的春秋,他的哥哥弟弟们十五岁便把夫人娶回家了,孩子都有了,只要慕容冲不能如正凡人那般糊口,畴昔三年,因他雌雄莫辨的绝世面貌,他被大秦天王苻坚掳进秦宫兼并着,宠嬖着,他所获得的恩宠到了天上,过着大要上极其风景的日子,慕容一家虽是降臣,却在大秦国封侯封官,慕容冲却不得不将本身的身子放得最低,如妇人普通强颜欢笑,却在不被人知的前面与热诚作挣扎,乃至于他终究被苻坚放出宫,到了平阳郡一年了,仍沉浸在痛苦当中,几近没法面对世事。
慕容冲斜目看她说:“好酒量!”说毕拍拍本身的大腿,下巴微微动了一下,那位侍女便明白了,她提着裙子款款地上了台阶,将酒盏倒满,送到慕容冲的唇边,慕容冲一口喝下,一把扯过那侍女,将她拉到怀里,取过她手上的酒壶,将酒倒进她的口里,一边向其他三位收回指令:“你们,都上来!”
长史忙趋上前道:“我在内里问了,这几个都在宫里端庄奉侍过主子,有两个还在御前奉侍过,方才瞥见爷,实在太严峻了!你们几个,爷固然生得都雅,但也不能光看爷健忘了如何走路,在宫里若如此,你们不止是要罚奉禄了罢?”
到府里转了一圈,侍女们都安设好了,菜已做好,酒也温好了,长史叫老仆们退下,叮咛团扇、亦妍、连碧、绮绿四人端着酒菜进了慕容冲的寝间。
“喔?在御前奉侍过?”慕容冲坐直了身子,目光清冷,在四名奴婢的脸上一一略过,道:“长史,算了,这里不是宫里,不消这么守着端方,真不愧是宫里来的,色彩还不错,我本日欢畅,你们不若过来陪我喝酒!”
慕容冲已然安静下来,松着身子斜倚在榻间的软枕上,软枕是用蜀锦制成的,丝丝缕缕的纹路映着烛火闪着柔嫩的光,衬出慕容冲端倪的浓黑如画,颊间升上一团淡淡的粉红,侍女们本是低头出去的,然一跨入室内,便感觉面前一亮,不由地昂首追随那亮处,便看到一妙人儿,说他是妙人儿,又清楚是个棱角清楚的男儿身,只是如何会有这般美好瑰丽的男人?
如此想来,长史的心便不得安宁了,他找来长盛,私语一番,长盛与他一起在燕宫奉侍慕容冲,算起来慕容冲都是他们俩陪着长大的。
如此也好,或许荒唐淫逸比痛苦来得更轻松一下,便让他沉湎一下,或许在这些斑斓娇媚的女子身上,他能重拾一个男人雄阔的信心,能帮忙他走了那段暗影。
“小凤奴是郡府大人的女儿么?”侍女逗着小奴儿一边问。
慕容冲略坐直了身子,眸光引到前面跟着的长史身上道:“如何?这便是宫里送来的奴婢?”
长史沉下脸来:“你也是宫里送过来的罢?在宫里没学端方?府里的私事你也探听,你到底有几个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