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然,陛下对凤皇这般好,凤皇不时感念着圣恩,凤凰前几日还看了一本闲书……陛下你看,这游过来的鱼儿,这鱼儿曾引来龙阳君之泣,凤皇亦有龙阳之忧呢!”
哭罢,可足浑氏便对慕容暐道:“今儿我看凤皇这身子也好利落了,婉柔在宫中也颇得宠嬖,凤皇儿一日大似一日,也不便利再住宫里了——宫里妃子夫人多,我看陛下是个宽宏之人,你便奏请陛下,叫放凤凰儿出来,好叫我们母子日日团聚才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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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冲忙笑道:“母亲是嫌凤皇烦了么,非要找个媳妇管着我?”
可足浑氏心安下来,很快地沉沉入眠了。
一人道:“就是,那男不男,女不女的慕……再狐媚再得恩宠,就是每天霸着陛下不下榻,也断断不会有龙种,陛下只过来看望小王子小公主几次,便又有了龙种,这两年来,只要我们夫人肚子争气,别的夫人,连只蛋都下不来,我们这些主子也有了颜面。”
乞伏嫂也在中间抹眼泪,慕容冲是她奶大的,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皇哥儿在宫中过得不高兴,过着心头忍的糊口,那是个在万般宠嬖下长大的少年,如何就过心头忍的糊口?
“甚么?”可足浑氏猜疑道,“婉柔当姐姐是宠妃,凤皇儿应当是弟弟,如何能当儿子,应当是当兄弟,如许辈分才对!”
慕容冲忙说:“凤皇儿如何能叫陛下只宠嬖我一人呢,那叫姐姐和众位夫情面何故堪,只要陛下心中有凤皇一席之位,凤皇便心对劲足了。”
慕容冲一闪道:“张夫人,陛下在这里!”
慕容冲先到了新兴侯府,他分开邺城到了长安,已近两年没看到母亲,这回见到天然是一顿抽泣,可足浑氏最宠嬖这个小儿子,看儿子身量又长高,神情与两年前微有分歧,稚气少了,眼角多了几分奇特的色彩,有些许仇恨,有些许苍茫,另有些许不甘心。
慕容暐一惊,一时语塞不晓得如何答复,倒是慕容冲机警,忙说:“母亲你在宫外是不晓得,姐姐是个荏弱可欺的,不会说话,她在宫里日子过得艰巨,辰光殿的张夫人有了一双后代,现在又怀上身孕,对劲得不可,若我不在宫里,姐姐恐要被欺负!”
慕容冲应下,拿了令牌欢欢乐喜出了宫。
“凤奴儿——今晚返来——看朕如何清算你!”苻坚咬着牙说,面前又出榻间那一片春光,凤奴儿的喘气与娇媚,不感觉又痴了。
可足浑氏责怪地看着他,刚想怨他几句,不想一阵咳嗽袭来,慕容冲给她抚了抚背道:“你看,母亲话说很多了,你好好歇着罢,少说话少动所,凤皇跟哥哥陪着你。”
慕容暐从没跟可足浑氏提及慕容冲在宫中之事,她也只觉得当初这小儿子昏倒很久,进宫火线好,只道苻坚将他当作兄弟养着,心内对苻坚还很有好感,母子俩抱着头哭了一阵。
兄弟俩进了阁房,相对无言,很久,慕容暐抚着慕容冲的背,感喟道:“七弟,可委曲你了!”
慕容冲一起跑一起将脸上的妆都抹了去,长史候在路上,慕容冲缓慢地把白袍子并桃红色带子丢下来,换上玄色衣袍,长史提示他要找侍郎总管取了出宫的令牌,谁知事情告急,大总管并没有获得答应慕容冲出宫的皇旨,因而慕容冲便与总管到辰光殿里寻苻坚,却见有太医丞来探病,辰光殿的人喜气洋洋的,但闻声辰光殿的宦人说:“张夫人又怀了龙种,但是真真是见天了!前面已经有一个小王子,一个小公主,没想到才三个月又有了身子……可见圣眷隆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