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指甲一贯是长史的事,只要慕容冲的指甲略长一点,他便抓紧时候给他剪掉,以防他拿指甲自伤。
凤奴忙回身去拿案桌上的剪子,笑道:“爷别活力,凤奴谨慎剪便是了!”
长史快步奔到门口,低声对凤奴说:“爷叫你留下来,你好好奉侍!”
慕容冲的手指不似昔日老是发凉,这会子是热了,仿佛火灼了一下,
慕容冲松下身子,坐在榻上,半斜着身子倚着,一只手搭在大腿处,闲闲地说:“我的指甲长了,你来帮我修一修!”
“你再不过来,你本日就别要见阿凶阿猛了,听闻阿猛又怀了孩子了!”慕容冲道,将身子又斜下去。
她的声音轻欢愉跃带了几层娇态,慕容冲又一呆,再低头看,凤奴已站起来讲:“爷,您快起来罢,长昌大朝晨遣人说有要事找郡府大人。”
说罢就靠到软榻上,半跪着,拿起慕容冲的手,那手苗条,指节均匀,但指头上的指甲一点都不长,前两日方剪的,能长到那里去?
这时候不叫“爷”,叫“郡府大人”,多数是有闲事了。
慕容冲不说话,只是一拂袖子。长史本身晓得多话了。但贰心内有不安,这不安里另有高兴,看得出来。皇哥儿对凤奴的兴趣一天大似一天,他年已近三十,别的皇子哥儿不晓得多少妻多少妾了,后代合座了。他还是每夜独睡,兴趣来了抱着凤奴睡个好觉。实在也是规端方矩的,从不超越半步,并没有男女之事。
凤奴有些慌,拉住长史的袖子,她正式当奴婢奉侍慕容冲四年了,慕容冲是如何多变她那里不晓得,和顺起来连树上掉片叶子也伤怀不已,残暴的时候杀人不眨眼,算起来死在他手上的院女很多于二十个了。
长史应了一声。要退出去,慕容冲将手团团握住,“你留下!”凤奴跟着长史已退到门边了,正要跨畴昔,闻言脚抬了一半,不晓得是要放下还是收回来。
长史忙问:“皇哥儿另有甚么叮咛?”
慕容冲还想再抽出脚来,不知如何的,他的脚在凤奴的怀里,软绵绵一片,他的心脏处一阵麻痹,接着全部身子暖洋洋的,说不出的舒畅。便由着凤奴抱着,凤奴手一动,快速地给慕容冲穿上靴子,趁着他发楞之时,另一只脚也很快地穿上了,松了一口气,昂头向慕容冲一笑说:“爷,就是奸刁,还爱拆台!”
这句“和顺一些”是向谁说的,是向凤奴还是慕容冲?
ps:有没有冲动到?
慕容冲的声音降落带着严肃,叫人不成顺从,凤奴不敢再踌躇了,如果爷发了疯,另有甚么能拦得住他的?只要走一步是一步,她拖着脚又走了几步,再说:“爷,段夫人派长盛来讲长安那边来了人,说冠军将军有要事与爷商讨,事情告急!”
“过来!”慕容冲的语气软和下来,握着的手臂也松下来,这小女子在防备他,他晓得他的叔叔慕容垂也不会等闲地派人过来,必然有很要紧的事件,但他的内心孔殷的十足都不是这些,只感觉这小女子好似个清爽的红樱桃一样引诱着她,本日若不到手,甚么事也别想做了。
长史思疑慕容冲早就没有了男人的才气,因为少年的经历使他对女人没有半分兴趣。现在慕容冲竟然对凤奴怀着跃跃欲似的心,那神态虽是端着,但蠢蠢欲动之像压都压不住。这恰是长史所喜好的。不安在于,只怕那跃跃欲试、蠢蠢欲动一不谨慎就变成殛毙。也不是没有如许的先例,那些欲图爬上慕容冲床的十六院女人,死得都很丢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