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慕雪瑟一身红衣走过来，一时伤感，一时欢乐，过往各种，历历在目，泪水刹时迷了眼，恍忽间，她仿佛瞥见慕青宁一身嫁衣向她走来，她心头大痛，旧事各种终是冤孽。
他欺近皇上，俯身在皇上耳边冷冷道，“你越是爱他，就越是再在害他！他昨日各种，本日业果，全都是拜你所赐！”
若非因她痛恨慕振荣，慕天华就不会远赴边关最后失落，而慕振荣或许也不会因为宗子失落而一心与玄国相抗，到最后也算是因她而死，现在却让林老太君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说罢，他分开了兴庆宫，他和皇后今后再未曾踏足兴庆宫，只命人好好服侍皇上，不得有涓滴怠慢。
但是，他们甚么都没有做，只是带着母蛊分开了。他们走了以后，九方痕再次出去，站在床边看着他。
“你自夸算无遗漏，喜好摆布别人。”九方痕直起家子，“当年，元家本不是选的母掉队宫，你明晓得母后早有婚约在身，那人与她青梅竹马豪情笃深，但是你却为了膈应元阁老，硬是点了母掉队宫，都是元家的女儿，元阁老天然是不会拂你的意，倒是害了母后平生。十七年前你欲换子也罢，可徐贵妃的女儿好歹是你亲生骨肉，你让人将她送走，至今下落不明。而南风玉，因为你深恨楚家，就将痛恨宣泄在她身上，让她从小就受蛊毒的折磨。现在，地步倒是反过来，现在是你遭到我们的摆布，不晓得父皇心中滋味如何？”
慕雪瑟走到林老太君面前，在染墨的搀扶下，向着她盈盈拜下，“祖母，孙女这就要去了。”
他躺在床上，看着子瑶和素月，而他们也看着他，他们的眼神极其冷酷，看他仿佛如同在看一具尸身普通。
莫非，他毕竟错了么？
皇上看着九方痕，他的眼中有浓浓的恨意，他半生心血全都花在这个少年身上，却想不到竟是如此成果。他很气愤，但是他却甚么也说不出，甚么也做不到。
皇上张了张口，倒是甚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，他眼中的泪倒是如何也止不住。
“蜜斯，该去拜别老夫人了。”染墨小声道。
“好好好。”林老太君挽起慕雪瑟，“我没有亲眼看到青宁嫁人，看到你也是一样的。”
慕雪瑟的眼泪涌了出来，她垂首道，“祖母可曾怨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