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的事，现在才拿出来讲，还不是因为裴阙致仕，张槐安上位了，这才让皇上不需求蒋家。
“你为何要残害元后？”皇上问。
说话时，皇后回身走向哥哥。
她做了那么多事，现在一朝败了，说再多辩白也无用。她与皇上伉俪多年，一个眼神，就能看出皇上本日不会放过她。
听到这话，皇后愣住。
要说无情，她并不是最无情的一个。
不杀她？
窗外的天，被朝霞染得火红。
皇上说到这里，忍不住咳了好几声。
“皇后，你把朕想得过分了。”皇上撇开目光，不去看皇后，“元后的事，你有错，朕也有错。但你千不该，万不该，下毒暗害朕，企图谋反篡位！”
皇后如有所思地点点头，随后在侍卫不重视时，缓慢地拔出他的剑。对准哥哥的胸膛刺了下去。
皇上惨白的脸上，被气出一些赤色，“朕何时逼过你们？明显是你们狼子野心，朕给了你们繁华繁华，却还心生不满，如何怪得了朕？”
“皇上唤臣妾皇后，这可真好听啊。不过暗里里，您不是都唤臣妾梦莲吗？”皇后站在原地，扫了殿内一眼，目光轻闪，“皇上问臣妾为何，是指哪一件事呢？”
霞光落进殿中，和白玉砖上的鲜血融为一体，让这个仁政殿，俄然多了好些色采。
“这个题目，皇上心中，该当比臣妾清楚才是。赵家无能，元后又是个软性子，不管是赵家，还是元后，今后都不能帮手皇上。但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，砸到皇上手中，也让臣妾看到但愿。您要借蒋家打压世家，蒋家和臣妾借您鸡犬升天，这不是相互操纵了么？”皇后上挑的眼神中，暴露一抹薄凉。
但只是半晌，皇后就明白了。皇上这是怕了，怕他名声受损，怕天下人说他不择手腕，也怕太子恨他。
皇后丢掉手中的剑，看着地上咽气的哥哥，“哥哥，本日mm送你一程。”等寿王返来，必然会为他们报仇。
说完，皇后就大步走了出去。
“寿王......朕自有安排，你与蒋家犯事太多，朕不能再留你们。”皇上道。
待朝霞尽落，月升银河时，太子才被方洪几人抬进宫门。
“皇后，你为何要这般做？”皇上眉头紧拧，痛心疾首地看着皇后。
难怪，她只是提了一句，皇上的口风就变了。
皇后沉眸不语，望着睡在枕边二十年的男人，悲从心来，“事已至此，皇上筹算如何措置臣妾呢？臣妾有罪，蒋家也有罪，那寿王呢？他于皇上而言，又算甚么？是您搀扶太子的一枚棋子，还是说，皇上有想过，寿王也是您的儿子？”
她双目猩红地瞪着皇上，毫不粉饰心中的痛恨。
在夏云江带人来前，皇后都沉默无言，等看到浑身是血的哥哥，皇后的身子才颤巍巍地颤栗，“皇上，多谢您饶臣妾不死，但臣妾会在冷宫中等着，等您悔怨的那日。这天下万物，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您所愿，您真觉得太子能担当大统吗？哈哈！”
“哈哈，皇上要杀了臣妾吗？”皇后瞪大了眼睛，“这天底下的人，谁不晓得，您的皇位如果没有蒋家，如何能坐稳？当年若不是您冷视了臣妾送给哥哥的信，元后也不会死，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局面。说到底，您才是杀人凶手！自夸情深义重，实则您才是最薄情寡义的阿谁，不顾元后的死活，又操纵臣妾。您说太子和天下人要晓得这些，他们会如何看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