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王名声尽毁，皇上固然另有其他子嗣，但太子旧案已经处理，就算失手杀了废后，好好告饶，想来皇上也会谅解。
想到这个，裴悦就不敢停下。
此时现在，李长放心如寒石，已经对父皇完整绝望。
要说苏贵妃等人是主动过来看望，李长安可不信这个事，后宫里的这些人，一个个把明哲保身刻在内心，废厥后了冷宫，那里还会有人情愿来看望。
她微微昂首看向苏贵妃，见苏贵妃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，摸索地唤了一声，“贵妃娘娘，您……”
“也是父皇同意了的？”李长安又问。
从东宫出来的角门，裴悦带着人仓促而过。
世人都说父皇情深义重，对他母亲最有情义，但他已经清楚，父皇的那点情义，底子比不上皇位首要。
李美人点头说是，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废后，战战兢兢隧道，“本来我们也不肯意来的，但皇上说，既然是废后最后心愿，就来一趟吧。但是太子，皇上都饶废后不死，你为何……”
何况，父皇还真能够要废他。如果他不自请废太子，这今后的算计，怕是要更多。
不消多言，李长安便明白，这个太子他是做不了了。
父子之情，在帝王家最是不被看重。
这会的仁政殿里，李长安伤了一条腿，本就走不了路，现在还要跪在地上，疼得头皮发紧。
裴悦不得不往长廊下绕路，没过量久，先是一卷暴风夹带着湿漉漉的雨点吹来，然后就听到“噼里啪啦”的雨声。
最后还是苏贵妃答道，“是废后请旨，皇上让我们来的。”顿了下，眉头轻拧，“太子，你这是……”
“儿臣晓得。”李长安眼里毫无波澜，很安静地一字一句道，“儿臣自知德不配位，废后和蒋华轩已死，母后的大仇得报。儿臣情愿自贬为王，带兵去东北剿除逆贼张东来等人。张东来不死，儿臣毫不再回京都！”
没等李美人说完，苏贵妃扫了一个冰冷的眼神过来，李美人就立马闭嘴。
此时晴阳升起，落了满地的金灿灿，倒是个极好的气候。
思来想去，苏贵妃作为宫里现在位份最高的人，留下几个亲信，便带着其别人去仁政殿。
而不是在京都里，低眉扎眼地在父皇跟前，做着违背情意的事。
苏贵妃等人感觉这事难办，死的是废后，本就是个一身罪名的人，就算死了也不算甚么。但废后死在太子手中，这就有严峻干系了。
转头看了下身后的步队，指着除叶竹外的一堆人道，“你们就在这里挺着，等候会雨小了，再追上来。”转头去看叶竹，“你跟我去吧。”
“你！你诚恳要气死朕是不是？”皇上捂着胸口，神采难受。
他的那点本领，早已透暴露来，如果他还在京都，就即是时候提示父皇当年的事。
天上俄然电闪雷鸣，眼看着要下大雨。
只是这一次，他要靠本身打下来。
殿内的光芒俄然暗了下来，如果有人往外边看一眼，则会发明，方才的晴阳已经被一片乌云粉饰住。
李长安的眼中，是藏不住的冷意。
“霹雷隆！”
“父皇，还请您下旨吧。”李长安再次道。
等他们还没到仁政殿，就听到太子高亢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李美人越想越不明白，她是个没儿子的，但是……其别人有啊。
裴悦没作多想，拿过叶竹手中的伞，撑开后就突入雨中，一边大喊，“殿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