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顺气急废弛:“可不是哩!你把那狗呢?”
松林边的秫秸搭成的窝棚里走出人来。翠玉昂首看,见那人身材肥大,头上裹条毛巾,身上披件褪了色的黑布褂子,几十只绵羊似从地下冒出,咩咩叫着绕在此人身边。有几只羊不诚恳,嘴巴伸向地里的红薯、花生的嫩秧绿叶,牧羊人手中长鞭一甩,这些家伙们听得头顶上一声脆响,随即诚恳地缩回嘴巴。
福顺问:“你捉的那狗是啥样的?“
翠玉昂首看看杆子,弯下腰看横杆垂下的一端设置在红薯根部的绳套,恍然明白了此中的奇妙,直起腰身吐吐舌头。
站在一边的万七,看福顺拔得努力,转眼堆起土坟式的一堆秧子,脸上笑容垂垂消逝。结结巴巴说:“眼下还不……不真熟,再过……过个把月,才当……当收哩,这会儿早……早些,就是尝……尝个新奇,拔多了可……可惜了呢!”
福顺说:“俺们是西头兴祖叔家的人,这是俺小婶呢。想弄点新奇花生、苞米煮着吃,这是谁家的地?”
福顺无法地干休,拍鼓掌上泥土,斜眼瞪着万七,不无鄙夷地说:“你这吊杆管屁用?能逮住个逑毛哩!”
福顺抢畴昔一把薅住万七的衣领,骂道:“你他娘的胆量不小,敢把我家的狗煮了吃肉!你他娘的,你这块地的红薯、花生也换不我家那条狗?”
万七笑笑说:“还真……真是我的,不信你……你探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