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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团长越说越怒,绕过桌子径直去揪郝平的衣领,此时一个通信员吃紧冲进了团部院子,还没跑到厅门口就开端慌喊:“团长,出事啦……操场……你快去看看吧!”
俯瞰,大败庄懒懒的静,空旷的操场无练习,无人影,干巴巴明晃晃地在阳光下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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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众还未回神,醉醺醺的青衣唱腔倒出口了,二黄平板:“海岛冰轮初转腾……见玉兔又转东升……冰轮离海岛,乾坤分外明……皓月当空,恰便是嫦娥离月宫――”
呆呆憋了半天,终究冲口冒出声:“该!这就是该死!”
杨得士重新垂下头无声。
“重写?重写一百遍有个屁用?政委不在,老子可没兴趣!减员二百了罢?还搭上我一员大将!就值这几张纸吗?嗯?”
低头站在劈面的郝平头缠纱布吊着一条伤胳膊不说话,一旁挨着的杨得士咬咬牙昂首:“这份检验固然是我执笔,但设法是我和郝平两个的,如果团长感觉不敷深切,我们现在就归去重写。”
三家集四周某驻地,出错摔落坡底的高一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爬了上来,顾不得揉他的满头包,推开担忧的兵士瞪着牛眼直问团里赶来的通信员:“你给我重说,到底甚么环境!”
横眉瞋目标陆团长又把视野转向郝平:“纱布裹得挺像样儿啊!恐怕我看不见你不怕疼是不是?还想邀功如何地?你是三连连长,我问你,我要的是甚么?说!”
卫生队长包四跟在前面几米远干瞪眼不敢伸手,供应处的李算盘用他那单手连连拍大腿持续催促部下去团部再陈述,巡查的兵士站在操场边惊呆不知所措,操场四周的窗一扇扇闻声翻开,窗内全傻眼。
外人分开,几个兵士才向连长靠近几步,一个道:“连长,这么大个事,你得从速回团看看吧?”
另一边的兵士因为排长在侧,大气不敢喘,大汗淋漓地保持着军姿,明天不是个好日子,他晓得排长不肯在院里呆着,已经到了换岗时候,但是小丙底子不说话,保镳排没人敢出来换岗。四周出奇地静,院里倒是模糊听得出说话声,那是因为团长嗓门大。
这一刻,高一刀仍然自大高大,却又莫名萧索,黑铁塔般鹄立于山梁,迟迟不下坡……
这回好,听不懂的人冒了眸子子,听得懂的人颠仆一片;陆团长的绿脸改蓝满头黑线,吃紧扬手:“哎呀我这……周大夫!我说周大大夫!算我求你了……咱能不能停了《贵妃醉酒》?你要实在欢畅,改唱《伐鼓骂曹》行不可?”
发髻歪了,头发乱了,敞怀的白大褂剐蹭得道道灰土,周晚萍那张醉红的面孔嘻嘻笑着,手里还拎着一个空酒瓶,摇摇摆晃在操场上,狠狠推开想要搀扶她的葵花,成果小红也被葵花撞倒,摔了个狼狈不堪。
“如何能够呢?胡杂碎是个不要脸的,甚么时候也成缺心眼了?啊?”
嘁哩喀喳几声立正响,俄然又不睬解:“开赴?”继而惊道:“连长,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打动啊!”
“这写的是甚么?嗯?”整整三页写满笔迹的纸被陆团长抓起在手里挥动着。
“打动个屁!没了胡杂碎,谁能扛起九连的梁?向北,目标地酒站。我先兼任九连长再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