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方鸣尚未到来时,宁湛让宫人还是封好酒坛。不一会儿,方鸣来了。方鸣跪地参拜,“末将方鸣,拜见圣上,万岁万岁千万岁。”
云风白抱紧韶华,“从现在起,我将化为你的盾,随你上疆场,与你同存亡。不管是端木寻,还是龙断雪,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。”
韶华一头扎进云风白的怀中,声音颤抖,“恶梦,我做了一场恶梦……”
轩窗边,锦榻上,韶华偎依在云风白的怀中,神情那么和顺,那么幸运。
夜风吹过炎塚原,百草低垂,风声鹤唳。夜空中,星象大异,弦月收回不祥的红光。
红娘子趁机煽动宁湛,“传闻,大将军和云风白在戚城中成双成对,形影不离,大将军只顾和云风白恩爱,怠误了战事,才使得龙断雪夜袭岘水,王师大败……”
“方将军平身。”宁湛道。
宁湛拍开泥封,酒液澄彻,金红如血。宁湛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木匣,木匣中装着忘忧。他将‘忘忧’丢入了酒中。‘忘忧’融入酒液,无色有趣,无形无影。
“风白,不晓得为甚么,我感觉很不安……”韶华道。自从得知宁湛要来炎塚原,她就莫名地感觉不安。
宁湛想去戚城见韶华,韶华却一再令人来警告,让他不成以分开奤城。宁湛感觉这是韶华不想见到他的借口,他不顾众臣反对,不听百里策的劝谏,千里迢迢地来到炎塚原,只是想见她,想挽回她。但是,她却不肯定见他,他不由感到哀痛。
韶华笑了,“我庇护戚城,你庇护我,你这张盾牌很多大,多坚毅,才气庇护那么多东西?”
“韶华……”云风白欲言又止。
红娘子很高兴。因为龙断雪传信说,做完了这一件事,她便能够分开玉京,获得自在了。暗藏在崇华帝身边,谨慎翼翼,战战兢兢的日子,终究熬到头了。固然,这五年里她也玩得很纵情,——看别人不幸,用蛊毒折磨人是她的兴趣。——但终归不如在清闲谷安闲清闲。
韶华、云风白来到议事厅,田济和一名受伤的将领正在等待。见礼毕,田济道:“大将军,彻夜子时,龙断雪领兵偷袭岘水上游的据点,我军驻守的五千将士折损了四千,只逃返来三百人。”
韶华站在烛火中,不晓得是因为气愤,还是因为惊骇,她的手在微微颤栗。云风白握住韶华的手,将她拥入怀中。韶华将头埋入云风白的胸膛,他的暖和让她放心了很多。
云风白搂住韶华的纤腰,将头埋在她的颈间,开端细细地亲吻她的伤痕。从韶华的颈到胸,从胸到腹,云风白的吻和顺而炽烈,韶华拥抱着云风白的头,手指穿过他的银发,红唇扬起和顺的笑意,眸中垂垂燃起情、欲的火焰……
她和龙断雪对决疆场,是迟早的事情。面对龙断雪,她毫无胜算。比起惊骇本身会死,她更惊骇云风白会悲伤,她是多么但愿他永久欢愉,永久不要悲伤。
戚城。王师营。
“我这张盾牌不大,但充足庇护你。”云风白笑道。
“大将军在戚城中为了抗敌日夜辛苦,朕想送一坛酒给她,慰劳她的辛苦。朕不能去戚城,你替朕将这坛昆仑觞送去给她。”
“嗯。”韶华抱着云风白的手还在颤栗。
“草民有千里传影之术,能够让圣上见到大将军。”红娘子垂首道。
“遵旨。”一名侍卫领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