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湛望着韶华,“传闻,你比来一向在找铸剑师,要补一柄剑?”
宁湛不愧是天子,耳目真广。韶华心中暗叹,点头道:“是。之前在斗场上迎战摩羯人时,我弄坏了一柄剑,现在想把它修补好。”
“嗯。”宁湛应道。
想起天极门的无忧光阴,宁湛和韶华相视一笑,笑容中情义如昨,那是如逝水的光阴,也带不走的情素和回想。
“对不起,我错了。宁湛,你别哭了……”
韶华一脸茫然。
宁湛笑道:“北冥国三公主,皇甫鸾。”
韶华点头,“我明白。这一个月以来,凡胸怀韬略,身负技艺,长于兵阵,善于游说之人来投效,我无不请入主将府中,以礼相待。李元修固然把握了兵权,威慑着京畿营,却干与不了主将府。”
十天前,有一个自称六国第一的铸剑师主动请试,韶华承诺了。这个铸剑师在铸器室里闭关了三天三夜,第四天早上,他哭丧着脸捧出一柄裂纹更长一寸的荧煌剑,让韶华差点吐血。
宁湛点头,“嗯,她作为贺使而来,还带了北冥最优良的乐工,说是要在寿宴上奏一曲天籁之声,以贺梦华之主千秋永济,万寿无疆。”
韶华奇特:“你要我去接甚么人?”
“谁?”
韶华恍然,也笑了,“归正你跟我同一天出世,我不记得,你总会记得嘛。”
在天极门时,宁湛每年提示韶华七月到了,换来韶华的骇怪以后,就会抱怨,“如本幼年,你都不记得本身的生日,将来老了,影象不好了,你更不会记得了。看来,为了提示你,我必须一辈子呆在你身边才行。”
韶华不由得擦汗,“又是一个大人物。”
韶华向门客们收罗能够补好荧煌剑的人,有人毛遂自荐,尝试无果;有人保举优良的铸剑师,要么缥缈如传说中的械神天工,要么远在天极门如独孤鸿,固然也有人保举近在天涯的铸剑师,但请来一试,毕竟无果。
宁湛沉默半晌,道:“他的过人之处,还真说不上来。他虽被冠以聪明绝顶之名,但却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处所。不过,他把握北冥军权十年之久,位列战国四公子之首,倒是不争的究竟。越是看起来平常,越是让人捉摸不透,才越是可骇。”
宁湛昂首,正都雅见韶华失神的模样,他搁下朱笔,端起萱草纹白瓷茶盏,喝了一口香茶。宁湛放下茶盏,瓷器相碰收回的声音,惊醒了发楞的韶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