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延昭道:“多亏您援救及时,八千精勇只折了两千余人。”
不想说是一向悄悄地跟着她,一向冷静地看着她,她对宁湛情深不渝,如果晓得他对她的情意,必然会毫不踌躇地阔别他,拒他于千里以外。荒漠上那惊鸿一瞥,是他的劫数。今后,他被她吸引,没法从她的生射中逃离。没法获得,亦没法走开。
拓拔玥与兀思对望一眼,现在他们已是笼中之鸟,要想活着,除了和韶华合作,别无挑选。拓拔玥道:“如何与你合作?”
云风白淡淡一笑,“人来了。”
韶华道,“时候不早了,你想必也累了,我让人带你下去安息吧!”
刘延昭论述当时的景象,眼中有着惶恐之意。他脑中不由得闪现出那一袭白衣,翩然翻飞于千军当中,所过之处,摩羯铁骑纷繁摧折,兵败如山倾。那种神魔俱惊的刁悍力量,不但使摩羯军心惊胆战,连王师也被慑住。
云风白悄悄感喟了一声,他不该带拓拔玥、兀思来解临羡关的危困,站在圣浮教主的态度上,临羡破,天下乱,于圣道大计只要好处,拓拔玥、兀思这两枚棋子,也应当放在能为圣道带来最大好处的处所。但是,瞥见韶华中箭的顷刻,他沉着的思路乱了,心也乱了。
韶华昂首,“甚么体例?”
韶华咬紧了嘴唇,道,“临时闭城自守,不要再出战了……”
韶华迷惑:“你的那两位朋友是妙手回春的神医?”
韶华心中微骇,翻身坐起,一个淡如云烟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,“不要乱动,毒只是临时压下,还未解。”
朝阳东升,霞光万丈,白衣男人的银发在晨风中舞动,遮住了他神采庞大的面庞。
韶华望了一眼皮肤泛着青紫,感受已经减退的左臂,心中腾起对灭亡的惊骇,“沉砂的解药,那里能找到?”
韶华醒过来时,发明本身置身在临羡关的军帐中。她的左臂上裹着乌黑的纱布,纱布四周的皮肤闪现出淡淡的乌紫色。
韶华没有回应拓拔玥的话,只是望向云风白,目光深沉。
韶华对云风白感激地一笑,“本来如此。感谢你。”
韶华迷惑地喝着茶,清冷的茶水潮湿了她干涩的喉咙,云风白和顺而淡定的笑容,平复了她心中的惊骇和烦躁。
拓拔玥神采阴晴不定,望了一眼韶华,又望了一眼云风白,嘴唇牵动,暴露一抹苦笑,“不想承认也不可,女人,还是你赢了,竟然派这个红色的家伙半路反对,可惜只差一条河,我就能进入越境了。”
韶华眼神敞亮,微微一笑,没有直接答复拓拔玥,她对侍立品边的刘延昭道:“替拓拔王子与左相松绑。”
天气垂垂敞亮,摩羯虎帐中的灯火次第燃烧,转眼闪现出大片大片灰玄色的营帐,连绵直至天涯。
拓拔玥与兀思双手反剪在后,被绳索捆绑着。押送二人的四名白衣男人向云风白行了一个礼,躬身退出营帐,消逝在了夜色中。
韶华怒,“我看谁关你甚么事?”
云风白避开韶华的目光,淡淡道:“他们二人能解沉砂之毒,医临羡关之疾。”
韶华揉了揉眼睛,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你如何会在这里?”
韶华让人带云风白出帐,望着那一袭远去的白衣,她心中一动:莫非,他竟是特地来助她的么?
“这,这是如何一回事?”韶华惊奇地看着云风白。宁湛收回天下通缉令,都没有找到拓拔玥、兀思,现在云风白却带来了他们,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