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华晃了晃手中酒囊,笑道:“烈酒。”
韶华笑了笑:“青阳师兄说过甚么,我早已不记得了。我从小就含混善忘,师兄你还不晓得么?”
青阳望了一眼田野,道,“哦,紫塞气候早寒,未到夏季,就已开端迟早降雾。白雾浓时,一米以内都看不清身边人的脸。”青阳蓦地想到了甚么,眼神一亮,回望韶华,“这些雾……?!”
青阳笑:“够烈,绝对不比老头子藏的酒差。”
青阳也笑了,将手中一物抛给韶华。
青阳道:“没有。青家在若国三代为将,满门忠烈,客岁春季,王意欲将七公主赐我为妻,但我婉拒了。”
注:(1):《秋风曲》摘自《乐府诗集》。《古今乐录》曰:“《秋风》者,言孙权悦以使民,民忘其死也。当汉《拥离》。”
青阳抬头喝了一口酒,感喟,“你啊!真是死脑筋。听为兄一句劝,另寻有交谊的人吧,宁湛那娘娘腔的小子靠不住的!”
韶华的目光逆着丹水的流向,一起游移,穿过紫塞,进入越境,定格在越国的王都――邺城。
青阳不解:“甚么东西?”
青阳晃了晃手中的酒囊,“走,陪为兄去城楼喝酒去!”
青阳想起了幼年光阴,笑道:“一向以来,在老头子内心,你才是他最喜爱的弟子,我这个做师兄的反而不如你。”
孤鹤谷,阵势如其名,崇山为樊篱,江山为平谷。越军驻扎在山谷中,只要一条弯细如鹤颈的通路入谷,轩辕楚在两边山上设营哨,备以石阵,弓弩,沸铁汁,制止青阳、韶华强攻。孤鹤谷前的空位上,由天狼骑的前锋军队驻守,为火线雄师队做保镳。
青阳也是深有同感,俄然想起了甚么,望着韶华:“华师妹,你现在还和宁湛那小子在一起?还是另结新欢了?”
青阳也笑了,道:“好是好,只是冒险了一些……”
韶华目光亮亮如星,红唇微扬,“师兄也想到了?”
青阳撇嘴,“你还真是死脑筋,那小子现在坐拥美人三千,那里对你此生不渝了?”
千里孤光共明月,画角吹残,风外还哭泣。
彻夜在城楼上,韶华和青阳同时想到的,是借雾夜袭。
韶华抬头大饮一口,确切是烈酒,入口烧喉,仿佛一团火焰滚入腹中,块垒顿消。
韶华指着孤鹤谷前,天狼骑前锋安营处,道:“趁雾气最稠密,十步不见人的半夜,我带白虎、骑悄悄靠近孤鹤谷,偷袭天狼骑的前锋营。”
韶华笑了:“当时无忧无愁,而出天极门以后,世事多纷多扰,不是酒不好、不烈,而是表情不一样了吧!”
韶华沉默,苦笑,她不想和青阳再说这个话题,就岔开了话:“青阳师兄,你现在可有妻室?”
韶华沉默,心中哀痛,“他说,他不会孤负我。”
韶华吐舌:“不如我受罚更多么?只要稍一做错,老头子就会骂得我狗血淋头,继而罚我十倍百倍地几次重做,直到一点儿不对也没有,才肯饶了我。”
青阳从小火爆易怒,一旦情感冲动,连封父也不认得了,为此没少吃封父的苦头。韶华晓得他的性子,何况越俘已死,活力也无益。当务之急,是两军同心合力,共守景城,不能心生分歧,自乱军心。
韶华盗汗:“甚么叫另结新欢?我对宁湛此生不渝……”
韶华笑了:“师兄忘了,自古,兵法中就有险中求胜一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