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闵道:“别的礼品便罢了,这地盘和农户都是王爷府里的,闵如何敢收了!”
石闵叩首道:“石闵对皇上的忠心,日月可鉴!”
石闵未理睬他,仍发足疾走,一口气跑入妍蕴的房里,妍蕴和红钺在屋内正说着话等妍禧,远远便听到震天的哭声,红钺忙扶起妍蕴走出去看,只见石闵抱着个小人,那小人声音又尖又细,长声出短声进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脸上的泪沾了血,糊得满面俱是血红,看着触目惊心。
妍禧一瞥见红钺,哭声更是大了,非常不幸,非常委曲,非常哀思……一屋的人七手八脚,解衣的解衣,抹血的抹血,擦脸的擦脸。
妍禧本来就感觉不好,但她只是撞伤了鼻子的血管,一时漫出血闭了气,痛是痛,也不能算非常痛,这回看多多人的珍惜,原是五分的痛,现现在另有不得了势变成十二分的?直哭得死去活来,肚肠寸断!把她在司马府所受的全数十足哭出来,估计要把她死去的爹娘也哭出来才敢罢休。
中山王府的管家一出去,向石闵打了个千,朗声说:“恭贺石闵将军燕徙之喜,王爷派小的来,是给将军奉上薄礼以示道贺!”说完便从袖笼里拿出一份票据来呈给石闵,石闵接过一看,是一张地盘左券和农户户籍的票据,上面所写的地盘的面积和农户的数量竟然比天子赐给的还要多很多。
那人低声道:“鄙人实乃襄国公之门下客陈尚,得了天子的口谕密旨,特地前来向石将军宣旨。”
石闵不动声色,拿眼睛看着王府管家,王府管家说:“这是中山王爷给将军的贺礼,小小意义,不成敬意。”
石闵一听,赶紧跪下听旨。襄国公程遐是当明天子的太傅,是当朝数一数二的人物,先皇石勒活着便随他征戎顿时,出运营策,为建立赵朝立下不世功劳,石勒归天前留下遗旨,封他为太傅帮手新天子,新帝石弘年方十四岁,春秋尚小,脾气又暖和柔嫩,对这个太傅是言听计从,陈尚以门襄国公门下客的身份来宣口谕密旨,必然是极奥妙、慎重之事。
石闵挥挥手说:“有请。”
陈尚踱着步说:“你听细心了,皇上说:传闻忠勇将军石闵作战英勇,是不成多得的一员大将,故寡人赐给他原晋国一等公的府宅给他,只望他好好为国度效力,只不知他忠心如何?”
石闵一听,心内便翻滚成一腔沸水,但他面上不动一色,低头道:“但得皇上调派,万死不辞,然闵年青,资格浅,又没有甚么军功,领前锋大将军一职,只恐民气不平!况朝廷大将甚多,石虎、石堪……皆是以一敌万的名将!”
陈尚低声道:“皇上只问你是情愿还是不肯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