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之事便是如此不成思议,为何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,为何是逆了情意仍念念不忘,只因妍禧本日几次不顺他意,逆了他的龙鳞,倒使天子心痒痒的,更加敬她爱她!
文帝听闻要跟妍禧保持三步的间隔,顿时泄气了,他道:“你……我夜里怕黑,须得有人陪寝!”
太医走后,妍禧笑道:“这两三日,我们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你召你的那些嫔妃来,有空儿跟她们说谈笑笑的,瞧瞧喜好哪一个,便请她陪寝。”
妍禧道:“也好,但皇上若要主子好好活着,须得应了两条。主子才有命活着待在徵文殿服侍皇上。”
文帝跨前一步,又想拉住妍禧的手,叹道:“小喜儿见过女人的身子么?你说,她们的身子是不是臭的?”
妍禧道:“天子莫非健忘第一条了,皇上不想要主子的命,就要与主子保持三步远的间隔。”
妍禧还是明净处子之身,于男女之事还将懂未懂,对天子跟内侍之事更是一头雾水,然她本能地觉得,近身靠近。就如石闵待她,是欺辱,是妖 孽所为。故保持必然的间隔是对本身最大的庇护。
妍禧喜道:“皇上这是承诺了?好,我这就叫人传太医,看看皇上身子如何,你三日未进尽食,恐伤了元气,待将养好了,使能够上朝,也能够召 幸妃子们了。”
文帝看妍禧一张乌黑的脸,别一边脸上的黯沉在垂垂消逝,一张脸别提多活泼了,他道:“若嫔妃有小喜儿一半的动听模样,朕就勉为其难罢!”
“只因那是先帝传下来的基业,先帝打下江山不轻易,朕不敢怠慢不睬朝政!”文帝又叹道。
作司大惊,忙上前扶住文帝,又急又气,对妍禧喝道:“大胆!如果皇上撞着了脑袋,你的脑袋要砍几百回都不敷用!”
公然,文帝软下来了,无法叹道:“我不喜好妃子们,不喜好便是不喜好,你叫我如何宠之幸之?”
各嫔妃们在宫里长日寂寂,天子又不召 幸,连天颜都不得见,这会听天子说要一起游戏,相互看看,眉眼里透着喜气,她们都还是十多岁的女人,固然贵为嫔妃,但本性使然,哪有不爱玩的,一欢畅,脸庞便活泼起来。文帝原是坐在榻上,看看各位嫔妃,不似之前所见呆头愣脸,还真的各有各的敬爱之处,可见之前本身真是一叶障目,见地少了。
妍禧顿时道:“主子说的第二条就是这个,皇上须得每夜召见并宠 幸一名妃子,早生王子,以定立储之大事!”
妍禧嘻笑着跑走,叫宫女们把天子的七个嫔妃一一叫到徵文殿中。此中那日瓜子面庞,苗条身材的陈贵嫔为最大,那日打了作司一巴掌的就是她,余下另有淑媛、淑仪、淑容、修华、修仪、修容为六嫔。
文帝道:“不消传那些又酸又腐的太医们,你不是会评脉么,你把把便能够了?”
妍禧福了一福,淡然道:“那就请皇上赐主子三尺白绫、一杯毒酒、一把长剑,主子就算是死,眉头都不皱一下。”这是小小的滑头,妍禧早就摸准,天子舍不得她死,舍不得,是她把握的利器,就算是石闵那样的顶天登时的大丈夫,也会败在这个“舍不得”这三个字上面来。
文帝却不介怀,摆摆手,笑吟吟看着妍禧道:“朕不要砍他脑袋,你把他给了我,朕要了他了,小喜儿,今后你便跟着我罢。作司,你荐人有大功,擢升为一品侍郎,小喜儿则升三品侍中侍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