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知。”叶疑似是悄悄叹了一声,随即道:“你已经有家人了,我能给你的,他们也能给你,不是吗?”
凌知语声一顿,却没能够当即回应出来。
叶疑无法的看着她,竭力抬起手,替她擦了眼泪。
凌知起家便要去倒水,谁晓得这时候,内里却俄然有下人的声音传来:“公子,皇上特地派太医来替公子诊治,现在就便候在内里!”
叶疑悄悄点头,可贵的没有回绝凌知的话。
“就甚么?”叶疑坐在床上,只得抬着眸子看她,两人的间隔极近,那双像是沉星的眸子便这般毫无防备的看向她。
“嗯。”凌知答了一声,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凌知拽动手里方才替叶疑擦汗的锦帕,低声道:“那你快点好起来。”
听着这话,凌知行动一顿,转头去看床上的叶疑,叶疑咳了两声,声音低弱的开口道:“让他出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看起来面色惨白,病入膏肓,明天还被太医说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的人,俄然面不改色的将凌知推开,没事似的坐起了身来。
叶疑这会儿稍稍和缓了些,待抬眸看清她的神采,不觉扯着唇角有力的笑了起来:“哭甚么。”
凌知没想到都过了这么长时候了,叶疑竟还想着赶她归去,她很快点头,果断的道:“不归去,我要陪着你。”
“是!”那下人应了下来,脚步声随后又远了。
“这伤太重,治得太迟,恐怕就算是好也没法好完整,还需卧床静养才行。”太医被凌知逼得没法,只得实话说了出来。
凌知心中迷惑,却没有问出来,她晓得身为殊华楼的楼主,定然有很多的事要做,也有很多的奥妙。她遵循叶疑的叮咛,很快从那处柜中找到了信来,那些信上皆未署名字,有些信看纸样已经很旧了,有的还是新的,凌知将它们拿出来,捏在手上厚厚的一叠,朝叶疑问道:“全烧了?”
“哪有那么快见效。”叶疑喃喃说了一句,比及将碗中的药喝得差未几了,才悄悄挡开凌知的手,表示对方将东西放下。凌知将那碗放回桌上,转头的时候忽的听叶疑开口道:“你当真不归去么?”
那太医与叶疑说了几句,便要替叶疑看脉,叶疑半靠着床头,微微点头,抽出左手递给了他。
叶疑悄悄点头,凌知来到火盆边上,将信一封一封的扔出来,看着它们在盆中化作灰飞,随之不见,这才又站起家来,往叶疑看去。
“嗯?”叶疑悄悄问了一声。
闻声这感喟声,凌知的心内里更是揪得紧了,赶紧问道:“到底如何样了?”
她走出房间,没推测恰好便遇见了几名下人端着汤药走了过来,说那是谢尽欢一早便替叶疑筹办好的药。凌知赶紧接过那药,端入屋中。她本还想着是否要将叶疑唤醒喝药,但比及回屋以后,才发觉叶疑已经醒过来了,正睁着一双深潭般沉寂的眸子,与她无声对视着。
凌知本就担忧叶疑的身子,现在看到太医前来看诊,更是不由得严峻了起来,只屏息盯着他们二人的动静。但是那太医却像是成心要折磨凌知普通,将手搭在叶疑腕上,半晌不方一言,忽而皱眉,忽而迷惑,好久以后,才终究收回击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