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妃!”季舒玄的声音峻厉了几分,暗含警告。再如何,她这般言行无状,也是不得体的。
苏诺语微不成见地蹙眉,那劈面而来的酒气,叫她心中有些难受。因而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些,解释道:“微臣方才同心云去静明湖边坐了会儿。不晓得您来。”她搀扶着季舒玄的手臂,“微臣扶您出来吧!”
杨嫔干脆将话挑破:“本宫是局外人,故而能看得如此明智。但贵妃则不然,她是睿儿的生母,只怕没法沉着。届时她便会觉得统统皆是因着苏诺语,从而对苏诺语心抱恨恨!以她的心性,必然会对苏诺语动手,而这一点恰好是皇上没法容忍的。到最后,吴妃是死路一条,贵妃也会是以而见罪于皇上。你说,少了她们俩,这后宫当中,另有谁是本宫的敌手?”
香茗惊奇不已地盯着她,不肯定地问:“但是您自从出了那儿,整日里别说面圣,连门的少如。您莫非就不怕光阴久了,皇上那儿便将您忘了吗?”
季舒玄无法地说:“青薇,你别逼朕。朕也是以大局为重,不得已而为之!比及统统灰尘落定,朕必然会给睿儿一个交代!”
心云点头:“蜜斯,这几日皇上倒是很少来找您了。”
心云做一个鬼脸,她实在晓得蜜斯心中有多不耐烦去对付皇上,可当皇上真的不来时,她又有些适应不了。比拟而言,心云更晓得在宫里保存,如果没有皇上的庇护,有多艰巨。特别是像蜜斯这般,一向被皇上宠溺,又锋芒太露的人,如果一朝失了这庇护,不晓得有多少人会对她使阴暗手腕。
香茗将新制的茶端到杨嫔面前,笑着说:“娘娘,现在宫里,只怕只要您还能这般舒畅。”
“皇上!”贵妃猛地跪下去,有些冲动地问,“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来由。究竟是为甚么,让皇上能如此容忍一个殛毙了睿儿的凶手?莫非就是因为吴老将军当年的功劳吗?”
杨嫔点头:“不是本宫贤明,而是吃一堑长一智。本宫是吃过亏的人,莫非还能不学乖吗?”
自从吴妃的事告一段落,苏诺语便算是完整闲了下来,太病院的平常事件,于她而言皆是小事,措置起来得心应手。加上同季舒玄摊开谈过,连续两三日,皇上皆没有找过她。
脚下微顿,苏诺语乃至在想,要不要假装没看到,回身去寻心云。然还未待她做出反应,章华便迎了过来,说话那语气,像是见了拯救菩萨普通:“哎哟,苏大夫,您可算是返来了!皇上今儿表情不好,喝了些酒,主子如何劝都不可,非要来您这儿。这不,已经站了有半炷香的时候,还愣是不让主子去寻您。”
香茗偏头想了想,有些茫然:“奴婢痴顽,并不非常懂。都说见面三分情,您莫非不消偶尔去皇上面前走一圈吗?”
“那究竟是为甚么?”贵妃咄咄道。
已入暮秋,按理说是该垂垂转凉才对,可这天傍晚,不知为何,竟有些闷热难耐。用过晚膳后,苏诺语便携心云往静明湖边走,靠近水汽,倒也有了丝凉意。
“朕说过,不准再自称微臣!”季舒玄近乎吼怒道。
苏诺语点头:“不必,那样一去一回太费时候。到前面天气晚了,你单独成行,我也不放心。现在去吧,这会儿各宫的主子主子还很多在内里呢。”
苏诺语看一眼章华那苦大仇深的模样,淡淡一笑:“章公公,那我去同皇上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