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一向坐在凉亭角落里、满脸不耐烦的一个女人,俄然冷冷出声:“如果不是范秋荷先出言欺侮甄女人,甄女人也不会无缘无端翻她家的老底。到底是谁挑衅在先?邱丽容,你说话要公允一点!”
甄玉却一脸故作的震惊:“我不过说了几句大实话,邱丽容惭愧难当,本身晕了畴昔,这也怪在我身上吗?又不是我叫她老子贪墨灾银的。”
因为措置恰当,皇上也很快停歇了气愤,没有做甚么惩罚。
她停了停,又讽刺一笑:“要不是邱尚书还算聪明,在事情未闹大之前,当即把本身贪墨的七万两取出来,如数偿还归公,又添上了邱家多年积储的四十万两银子……要不是看在那四十万两银子的份上,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。天子大怒之下,剥皮实草都是轻的。”
范秋荷气得满身颤栗,她直直瞪着甄玉,却一句辩驳都讲不出来!
甄玉温婉一笑,笑意凉薄如水:“我当然晓得轻重,我还晓得您的父亲,上年春季在江州赈灾时,贪污了七万两赈灾银子。”
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狼籍,晏思瑶恨得牙根痒痒,她满脸怒意,冲着甄玉叫道:“瞧你干的功德!万一丽容有个好歹,我饶不了你!”
这最后半句,一击射中核心!
最后,是晏思瑶批示丫头仆妇,大师抬着邱丽容,将她送去房中,又叫了府中的大夫来给她诊治。
范家这件丑闻,实在并未闹得太大,一来,范侍郎请罪请得非常诚心,他在圣上面前叩首磕出一脑门的血,还当庭扇了儿子十几个耳光,把儿子的牙齿都打掉了。
“如果强娶名妓就是高门贵府的端方,如果不顾嫡妻反对,执意抬妓入门就是你们范家所谓的教养,那我可真真不敢当呢!”甄玉用心取出赤手帕,细心擦了擦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“好歹我不会祸祸本身的亲爹,害他在皇上面前把脑门磕出血!”
话音刚落,就听咕咚一声,邱丽容竟背过气去,直直倒在地上!
“我是否胡说,归去问问令尊就晓得了。”甄玉的笑容如刀如锋,刺得人不敢直视,“邱尚书贪污赈灾银的‘功劳’,还是本地官员受不了灾银被吞、哀鸿暴动,实在压不下去了,才不得不冒死联名上书,如此才捅到了圣上面前——要不是蔺妃娘娘彻夜哭求,要不是她抱着还不会说话的九皇子,让小小婴孩跪在皇上的脚根前,哭嚎得让皇上软了心肠,”
那里晓得,这内里另有如此惊人的密辛!
但是,因为皇上对这类有感冒化的事情格外在乎,范青云还是自请罚俸三月,同时将混闹的儿子囚禁起来,又亲身去给亲家佟阁老赔罪……这才将将停歇了家中的风波。
阮婧低头看了看,她冲着甄玉做了个鬼脸:“哇!气死一个。”
大师这才觉悟,仓猝一拥而上,拍脸掐人中扇扇子……忙得不亦乐乎。
二来,范青云的这个惹事儿子,身上没有功名,提及来只是个浅显百姓,这件事,顶多顶多,算是范青云教子不严,持家无方,还不至于要被罢官。
不等邱丽容答复,甄玉满面冷然,呵呵一笑:“我甄玉固然是天香馆出来的,但我没有贪过别人的一分一毫!更没有拿过无辜百姓的心血钱!令尊邱大人,堂堂尚书,坐着朝廷的高官,拿着皇上给的俸禄,竟然还要向濒死的哀鸿动手!”
邱丽容脸变得更黄了,黄如蜡纸,她死死盯着甄玉,连连尖叫:“你胡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