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君如伴虎,这话不是闹着玩的。
严嵩听得身酥骨软,如腾云驾雾一股,又听道人惊道:“看,鼠尾后有粪球滚出。雌鼠粪是两端圆而无毛,此粪是两端尖而有毛,且毛为红色,申明是只老年雄鼠。哎呀,这只老鼠正对应着太师您呀。看来太师今后的繁华繁华已深不成测了。”
两年后,他的儿子严世藩被斩首,严嵩也被削职为民,统统产业被查抄。
严嵩早已摸透了嘉靖的脾气,忙又道:“启禀万岁,此物另有一奇,那就是摸上去温婉如处子之手,并且半夜寝中,能披收回芳香的处子之香,以是此物名曰温香软玉。”
见嘉靖毫无起疑之色,严嵩松了口气。
面面相觑了半晌,严嵩打了个哈欠,冒充困乏欲眠,送走了道人。
道人进屋后耸耸鼻子:“莫非是温香软玉?相传此玉乃上古珍奇,常以十二生肖的形状呈现。白日它接收六合的热量,蕴存在体内,以是摸起来甚是温热。到半夜,它又通过目窍将热力发散出来,本身所具的奇香也会随之沁出。恭喜太师,此玉出世常常明示天意,能给仆人带来吉祥。”
可他刚回到家中,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上。
“当时就能判定出这只鼠形的雌雄。如果雌鼠,恐怕太师还不是它的真正仆人;如果雄鼠,且春秋与太师相称,那么此鼠呈现,就前兆着太师将面对莫大境遇。别的不说,光看这蠹鱼列队,似大臣上堂朝拜普通,恭谨而有序,足见太师威德遍及四海,大家钦慕了。”
固然如许,他还坚信堪舆之说。
直到道人打落灰鼠,那只白兔逃了,嘉靖才大病初愈。
道人一席话,说得严嵩欣喜如狂,可他仍然不动声色:“快看,仿佛有很多东西正列队从书架上出来,沿着红光往这鼠嘴的孔洞里钻呢。”
当夜,严嵩展转反侧,不能入眠。
万一哪天嘉靖翻了脸,他严家就会堕入没顶之灾。
这时,严嵩已是八十多岁的白叟,无家可归,只幸亏祖坟旁搭了间茅舍,靠吃坟地里的供品为生。
或许冥冥中,嘉靖这只白兔已对他产生了敌意。
趁眼下他还能进宫,把这只灰鼠送进宫,看嘉靖这只白兔还能往哪儿逃。
厥后曾祖败光了产业,身后竟无葬身之地。
君臣礼毕,严嵩献上灰鼠道:“启禀万岁,莫看此物貌不惊人,实是书室之宝。半夜时分,它会双陌生光,将书中蠹鱼虫儿引进肚内毁灭。”
天还没亮,严嵩洗漱伏贴。
严嵩一激灵,莫非灰鼠将白兔骑死了,这是朝廷派人请本身去主持大局?
光芒越来越亮,将室内照得如同白天,同时,一股异香排泄,令人如醉如痴。
可他叫人一挖,竟挖出两块墓碑,别离是他的高祖和曾祖的。
这一夜,严嵩完整失眠了。
家将颤抖着呈上一张纸:“在道人房间桌上,发明了这个。”
家将向他报导:“老爷,不好了,蓝道人逃窜了。”
他越想越觉统统皆有能够。
因为他是成化十六年生人,恰好属鼠。
迷含混糊熬到天蒙蒙亮,突听到府门前一阵喧闹。
严嵩大怒:“我让你提了他的脑袋来见,你却白手而归,无用的废料!”
俄然,他觉到手中鼠形一热,接着鼠形一向眯缝的双眼透出一线红光。
严嵩一翻白眼,瘫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