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娥心中一暖，又看了眼那些瑟瑟颤栗的女子，大声道，“谁如果再敢动她们一下，一概斩之！”
他的呼吸轻缓似吹绿江南岸的东风，他发上的水珠不竭落在她的脸颊上，他的眼神炽热欣喜紧紧地将她环抱，就像拥抱着他最贵重的统统。
“这到底是甚么回事？谁答应你们能够肆意欺辱这些宫女们？”司马子如冷声问道。
她皱着眉瞪大了眼睛，似是在想该如何辩驳畴昔。两人的目光在冷静对视了几秒后，俄然同时朝相互暴露了似曾了解的笑容。
那是能将统统阴霾一扫而轻的笑容。
还不等英娥反应过来，就见几个衣不蔽体的宫女惶恐失措地朝这个方向逃来，随即十几个身高马大的契胡兵大笑着追了过来，最早的几人将掉队的女子扑倒在地，竟是不管不顾地撕扯起她们的衣衫。
英娥在惊诧过后勃然大怒，也顾不得本身湿衣在身，从一旁的马背侧抽出鞭子，大步走了畴昔，朝着那些正在施暴的契胡兵就狠狠抽了畴昔！
她动了动嘴唇，收回了轻若蚊虫的声音，“我还……没死呢。”
阿素见到英娥，用力摆脱兵士扑倒在地，“皇后，是奴婢无用！是奴婢无用！没能带小太子分开！奴婢罪该万死！”
英娥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，“你胡说！我要劈面问清楚他！”
“阿兆哥哥，这是我的孩子！”英娥咬牙冲畴昔想接过婴孩，不料那契胡兵却眼疾手快地先递给了尔朱兆。
尔朱兆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，垂下头，哽咽道，“他们害死了叔父，他们都该死，全都该死！”
高欢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。
“阿兆哥哥，你忘了吗？当初我们在草原上打猎，连怀了孕的母鹿你都不忍心杀，现在如何变得这么残暴！你要给我阿爹报仇，我感激你！杀人也好，劫掠也好，我都不来拦你！可你拿欺侮妇人给我爹报仇，我怕我爹臊得活过来揍你！祸不及妇孺，阿兆哥哥，别让我瞧不起你！”
不知何时起，对她的情素如野间草般悄悄发展，拔不掉毁不去，不知不觉跟着光阴的流淌早已根深蒂固郁结成荫。
“英娥，今后，有我陪着你。”
英娥走了几步，转头又望了一眼躺在那边昏倒不醒的元子攸，欲言又止。高欢看出她的心机，低声道，“他没事，要不是你，我们还活捉不了他。”
“先别说这些。”英娥将手一指，“阿兆哥哥，他们随便能够欺辱宫中女子真是你下的号令吗？”
英娥叹了口气，走上前轻扯了扯他的衣角，哀告道，“收回号令，好吗？”
等一下。高欢说着解下了本身的大氅，悄悄披在了英娥的身上，“快去吧。”
英娥目露赞美之色，朝着高欢做了个手势，不愧是师父！
高欢叮咛兵士将元子攸也救上来后，转过身正都雅到了这一幕。他晓得有司马子如在，英娥必然会没事。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酸涩，烦躁，焦炙，另有一丝极其庞大的妒忌，将他的整颗心占得满满铛铛的。
贰心疼的微叹了口气，伸脱手替她拭去滚滚落下的泪珠。
“英娥，这个孩子――留不得。”
他的声音仍然安静，却让听者不寒而栗，即使是那些蛮横胆小的契胡人，也被高欢的凌厉手腕所慑，不得不收敛几分。
司马子如轻蹙了蹙眉，尔朱兆在宫中大开杀戒也罢了，自古成王败寇也是在所不免，但连女人也不放过未免失于下成，将来也必会成为群臣抨击的诟病。这是自尔朱荣过世后第一次，他对尔朱氏的将来产生了思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