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灵忍俊不由，上前扯住他的一边衣袖，“我此时见的是沙州府的都尉，并非我的……”她略微一羞，声音低了下去：“并非新婿。”
“走了？”拂耽延自语道：“未生也走了。”
拂耽延站住了脚，弯起眼一笑，旋即朝永宁坊里头一望：“瞧着你在坊门前发楞，却好久不进，这是来何为？”
拂耽延古怪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不称心？我那里能懂那些，只凭官媒娘子说好的便是。”
拂耽延一怔，当真地踌躇道：“有如许的俗例？我……我倒是不知。你便只当未曾见到我罢。”说罢回身要走。
风灵绷着脸，他瞧了又瞧，还是辨不出她情意，忙解道：“你莫多想，我来只为问问她可晓得柳夫人与阿满婆的事。”
风灵脑筋里闪过那一大套昌大繁复得俗气的博鬓头面，弯眼笑得明丽：“随便就好，我原就不在乎那些。”
风灵尚在震惊中未能缓过来，石商户絮絮道：“我瞧着柳至公子就不错，端的是谦恭有礼，身份又那般贵重，将索家小娘子顾问得妥妥当帖，索娘子同他多少沾着些亲，今后指不定便非常有些后福的……”
“也不瞒顾娘子。”石姓商户略显尴尬，还是实诚地叹道：“现在这永宁坊再难住得，出了那一档子事，****夜夜里总教民气惶惑，家中老幼不得安宁，仆婢出入皆不肯打那两家门前过，实在不便。这便在兴业坊里头另买了现成修好的宅子，这几日正忙着挪畴昔。”
她往永宁坊的方向渐渐逛去，之前只感觉路长，现在这几步清楚走得不快，可转眼便到了永宁坊高大的石坊门之下。到了此处，她的脚步便不自禁地停了下来，盘桓不前。
当下她决计暂不睬会旁的，先打起精力作了身边此人的新妇再论。因而她拽了拽拂耽延：“送我归去罢。”
风灵对付着笑了笑，拥戴道：“如此天然是好，倒不必我替她多虑了。”
“不知甚么？”
“索家小娘子前两日已走了。”
拂耽延的视野落在她的脸颊上，不知是因为功德将近的原因，还是这两日宽纾了气度，将养过来很多，前一阵的灰头土脸几近褪去，水灵的眸子，桃花瓣样的面色，正悄悄回到她脸上。
说话间牛车渐渐行远，石商户忙向风灵辞了，追了上去，留了风灵单独怔在石坊门下，冲着坊内呆望，进也不是走也不是。
“不必了。”风灵懊丧地摊了摊手，“她同柳爽一道回长安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