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雅室内,左相姬凤离一袭红色轻裘,神采慵懒地斜倚在几案旁,透过垂挂在门上的珠帘,神采淡淡地凝睇着内里。
楼下的大厅内,琉璃宫灯光芒迷离,灯下,人影憧憧,裘衣翩翩。戏台上一名仙颜的歌姬度量琵琶,纤手重拨,奏出美好动听的《醉花间》。
康帝皇甫无伤正伸直在床榻上打盹,被小寺人的火把一照,他渐渐地展开了眼睛。仿佛是难以适应火把的亮光,他展开眼睛一刹时,又再次闭上了。过了一会儿,终究又渐渐展开。视野从皇甫无双的脸上渐渐扫过,再扫过花著雨的脸庞,最后凝注在花著雨身侧的丹泓脸上。仿佛静水深潭般的黑眸顷刻间仿佛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,但,也不过一刹时,便再次归于安静。
铜手点头称是,仓猝下去安插了。
姬凤离仰首将杯中酒萧洒饮尽,饮毕手执琉璃盏随便把玩着,“不消了!”
花著雨安步走上前去,借着火把的亮光打量着昔日的康帝。这些日子的软禁,让他蕉萃很多,看上去极是肥胖。很明显,他也受过刑,暴露在内里的手背上,有一道鞭痕。不过,一双眼睛倒是分外的灼亮深冷,暗含着一丝不平。
花著雨再也未曾推测,玄承宫内竟然也有如许一处密室,而康帝皇甫无伤竟然就关在这里。这,恐怕是谁也难以想到的。
花著雨点了点头。
一向转到半夜的更漏声传来,他们才悄悄回到了居住之地。
“挺多的,传闻这一次从内惩院出来后,便对太上皇的病情尤其
花著雨浅笑着朝皇甫无双做了一个手势,皇甫无双心领神会,回顾冷然道:“既然各位大人必然要去看望康帝,那便随元宝去吧。不过,本殿话说在前面,不管是哪位大人,凡是前去看望了康帝,需在宫中断绝软禁一段日子。”
丹泓唇角轻勾,扯出一抹笑意,朝着皇甫无双见礼谢恩。
丹泓点了点头,从袖中将皇甫无伤亲笔所书的让位圣旨拿了出来。花著雨接过圣旨,交到了皇甫无双的手中。
花著雨扫了一眼,只见皇甫无双感念了康帝皇甫无伤让位之贤,并封皇甫无伤为康贤王,赐封地南诏保养天年,并承诺有生之年定护得皇甫无伤全面,毫不伤他。
皇甫无双负手走到皇甫无伤面前,居高临下笑道:“伤弟,到了本日,你还要刚强吗?你还等着谁来救你呢,这是父皇的圣旨,就算没有你的让位圣旨,我也一样能登上宝座。只不过,为了让那些大臣少流些血罢了。”
花著雨抬袖磨墨,皇甫无双执起狼毫,蘸墨在宣纸上挥洒自如,半晌书好。
“伤弟的病,可并非平常之病。众位大臣还是归去和家人筹议一番再来吧!”皇甫无双轻巧地笑道,言罢,负手安步进了勤政殿。
一众大臣面面相觑,脸上俱都闪过考虑之色。
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,丹泓终究从地室中走了传来。
这两小我,要说谁合适坐上阿谁皇位,无疑是皇甫无双。因为皇甫无伤,只会是姬凤离手中的傀儡。以是,彻夜,不管如何,都要压服皇甫无伤。
“但是,这个死瘸子就是死也不写圣旨,本殿倒是未曾想到,他的骨头竟是如许的硬,之前倒是小瞧他了。并且,他还不信父皇的圣旨是真。”皇甫无双咬牙说道。
花著雨渐渐拧紧了眉。姬凤离从十五岁入朝为官,到现在已有多年,在朝中根底很深。本日这些肇事的臣子中,也不知有多少是被姬凤离调拨的。皇甫无双若要顺利即位为帝,光有太上皇炎帝的诏墨客怕还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