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轻淡的语气落在久遥耳中,却如惊雷当头劈下,他瞪目望着兄长。
而此时现在,阿谁冷肃凛然的青州女王却仿佛刹时小了二十岁,如同一个荏弱的女孩一样倚在兄长的胸前,紧紧抱着她的哥哥,眼中无声地流下泪水。
华荆台伸手抱过风兼明,抬手搓揉着他的小脑袋,问:“说吧,你娘是如何编排你六娘舅的?”
兄妹俩没有再说话,只是含泪相拥,欢乐又哀痛。
“二哥!”久遥热泪盈眶,紧紧地握住兄长的手,恐怕一放松了便是一场幻境。
很久,他才喃喃,“那又有何辨别,总之死去的再不能返来,活着的老是无能为力。”
“凤凰儿,我的凤凰儿终因而返来了!”东始修紧紧抱住了mm,他的珍宝终究回到了他的怀中,这刻他只恨不能嵌入骨肉,今后不消再受那骨肉分离之痛。
“兼明也都雅,比四娘舅见过的那些孩子还要都雅。”丰极好笑地轻弹他的额头,然后拉过儿子,“来,兼明和凤霄哥哥熟谙一下。”
“唉!”南片月看着直感喟,“我如何感觉兼明才是我的儿子。”
“好了,都别站在这儿。”东始修牵刮风兼明,抢先往大殿走去,“我们去用晚膳。”
“七妹。”
久遥飞离青州之际,恰是丰极踏入帝都之时。
风兼明指着殿内,“刚才看到一只很大的老鼠,我一叫他就跑了。”
“哈哈,看来怕背书这一点跟你娘小时一样。”白意马笑呵呵地伸指刮了刮风兼明的面庞儿。
凤妃侧首,望向劈面的铜镜。
“四哥,你可算是到了,就等你一个了。”
“我感觉像是我的儿子。”南片月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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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,风独影叹道:“这帝都城我和你几位叔父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迷路,你何必这般辛苦。”
“唉哟!老头子我骨头给折了!”徐致顿时配和着倒在地上,抱着一条腿呻 吟着,“唉哟!好痛啊!徒儿,你这不孝的徒儿……”
“二哥,为甚么要如许做?”久遥满脸惊诧之色。
东天珵一听这话心都化了,赶快答允,“哥哥陪你,哥哥府里另有个小侄子,五岁了,也能陪兼明玩。”
“七妹(七姐)!”
风独影回到凤影宫时,久遥已得知了动静,这会只看她格外敞亮的眼睛,便可知她现在高兴的表情。
“大哥!”
久遥忍不住嘴唇颤抖,心头欢乐又痛苦,“活着……活着就好。”话落,眼中的泪也滚下,终究……不再只是他一个,这世上另有两个血脉相连的亲族活着。
“好了,你们也别争了,归正不管性子像谁,都是我们的孩子。”白意马好笑地看着几个兄弟,“都别站这了,出来吧。”
“真是……人生百年,弹指之间。”安好远感慨。
闻言,久遥眼中蓦地闪现一点光芒,“我们?你是说……族中另有人活着?那大哥……大哥活着吗?久玖呢?他们都活着吗?”
离那道身影越来越近,垂垂的可看清那人的面庞,看清他额头上的纹路,看清他眉梢眼角的沧桑,看清他脸上悲喜交夹的神情……终究,她站在了他的面前。
十年的光阴,他们并没有老去,他们只是更加成熟,更加恩爱。
徐致顿一骨溜地爬起,“放心吧,我三哥那技术,仿谁就像谁,连我爹都辩白不出,何况你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