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独影微垂首,摸着血石凤羽,轻声道:“这个我很喜好。”
“好。”久遥笑着点头。
这套金饰,繁复而不简朴,华贵而不华艳,赤红与乌黑相间,雅丽当中微微透出两分清冷之意,即算是一贯不在金饰上花心机的风独影看着也不由赞美。
“阿影。”久遥赞叹地伸手拥住她,“青州百姓有你,是他们的福分。”
如此异象顿让浔城百姓震惊,他们不晓得明天为何会多了这么多的鸟雀,这些鸟雀又为何而来?
徐史看一眼他,缓缓道:“终不负玉先生所托,主上获得了平常的幸运。”
风独影将折子递给他,道:“覃城府尹与朔城府尹一起上折,要在澜河上修一座大东朝第一的水坝!到底该是多么笨拙的人才气想出如此笨拙的主张?以倾国之力来修一座水坝,比及有朝一日敌国来袭,只需派上百人将堤坝掘开,则青州十数城都淹于洪潮中!”
“我刚有些打盹了,你送这个来恰好。”风独影看着白瓷盘里一堆红中带青的鲜杨梅,顿口舌生津,抛下奏折捡起便吃。
“久罗族已经不存在,让他晓得旧事不过徒添痛苦,让他具有异能也只会徒增困扰,以是有关久罗的统统都不要让他晓得。有一身技艺的人,几年不练,天然就荒废了。是以,即算他有遗传到灵力,但他不晓得,不利用,那么便也即是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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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就是这喧闹中缓缓流淌。
“历百余年的乱世,百姓们害怕兵刀与强权,情有可原,但我不但愿我的臣民代代如此。”风独影伸手握着久遥的手,“以是我但愿久遥能去碧山书院教那些学子,不止是教他们诗词文章兵家韬略,更要教他们‘为人者,应有知己骨气,应不畏强权暴力,遇老弱病残,知相扶互助,遇不平不公,要敢言敢为’,我但愿大东朝有如许一种敢言敢做的民风!”
梳洗过后,风独影是拖着酸软的身材步出寝殿,殿外的宫女、内侍见她出来,都是偷笑着低头,饶是向来能够做到疏忽天下目光的凤王殿下,现在也不由得心底发虚,忍不住转头狠狠瞪了身后的祸首祸首一眼,可阿谁祸首倒是笑眯眯地伸手为她清算着衣带,“阿影,固然你有内力护体,但还是披件狐裘在内里,不然寒气入了体,老了时可得享福了。”
两人躺了一会儿,风独影动了动,道:“我们说说话吧。”
偶尔,风独影得闲时也会伴随他到浅碧山,别院后经扩建,已作为行宫,曾经一次她驾临了碧山书院,令书院高低倍感光荣与欣喜。
“真是奇特。”风独影也非常迷惑,“有身的女人不是都关键喜吗?我记得之前几位嫂子怀了孩子,一天到晚不知要吐多少回,甚么都不能吃,可我完整没这回事。”
这个男人,既可与她并肩担天下,亦可冷静等待在她身后。
风独影想了一会儿,道:“在徕城的时候虽是措置了厉氏父子,但返来后我却一向在想这事。”
风独影听了他的建议早就在内心同意了,是以现在只是含笑点头,道:“多谢清徽君的良策,孤笑纳了。”
久遥才自浅碧山返来便得知了此事。
“实在我但愿不止如此。”风独影目光穿过窗纸,落在很远很远的处所,“一是那些年青的学子今后必定会有一些成为朝廷的柱石,我但愿他们当中能多出一些贤臣良吏。二来居上位者,能看到的只要面前三丈,能听到了也只是朝堂内的禀报,我是但愿百姓在被侵犯被毒害之时,勇于抵挡强权,勇于据理力图,让我看到让我听到他们的哀痛和气愤。久遥你本日流传下的种子,他日就是百姓的声音,就是王者的眼睛与耳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