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您是来看儿臣的吗?”
蓦地一声清澈的叫喊传来,跟着这一声叫喊而来的是扑在腰间的力道,东始修回神,便见东天珵抱着他的腰。
“哦。”东始修淡淡应一声,调开目光,然后问起东天珵比来习字如何,练武如何,有没有当真听太傅讲课等等。
半晌,北璇玑叹了口气,“还是解不了。”
“父皇,儿臣传闻父皇又打了败仗返来了,儿臣就每天等着,等了好久了,父皇您才来。”东天珵仰着一张冻得通红的小面庞道。
北璇玑轻笑一声,“陛下别用心装不知,臣妾虽是才入宫却也是听闻了很多。但臣妾本就是个死里逃生之人,以是甚么也不掺杂,就想安安宁宁的过日子。”
“她们爱嚼就嚼去。”北璇玑不甚在乎,“臣妾不喜好的就是不喜好,不想为奉迎谁而勉强本身,也不想决计靠近谁。”
“才不会。”东天珵抓着父亲温热的大手心头欢畅,“父皇你冷吗?快随儿臣来,儿臣去给您端滚热的姜汤去寒。”说着扯了他便往“馨宁宫”走,一边还叫道,“母亲,父皇来了!”
当年的誓词说得那般的轻松,当年的表情是那般的欢愉,都感觉这世上没有甚么事是他们八人做不到了,只要他们八人同心,便是天也要听他们的!
东始修浮起一脸的不测,“这话如何讲?”
东始修笑笑,“爱妃这么聪明的人也解不了?”
当某些人早早赶到金殿,筹办如上回普通攻天子一个措手不及时,内廷总管却传来了天子的旨意:大战返来,龙体劳累,免早朝。
“没甚么。”北璇玑倚着东始修坐在榻上,手指随便却又密切的把玩着他的衣袖,“陛下本日如何有空过来?”
翌日。
与几个后代虽不能朝夕相处,但自问待他们是一视同仁,后代们待他亦是敬爱有加,却只这五皇儿天珵格外靠近迷恋于他,并且也只他一贯的敬爱七个叔父、姑姑。小孩子的豪情是真的还是装的,一眼便可看出来,以是对于教养出这么重情重义的孩子的凤妃,贰心底里也是另眼相看的。
“陛下。”北璇玑收起了笑,扯着东始修衣袖的手也悄悄伏着不动,神采黯然哀伤,“臣妾在这里是个孤魂,臣妾只要陛下一个亲人,臣妾也只要陛下一个亲人。”
东天珵一一作答,并将写的字取过来给父亲看,又将背熟的书背给父亲听,一时又童言稚语的问父亲下回出征能不能带他一块儿去……
北璇玑淡淡道:“臣妾只爱白的或红的梅花,不爱那混色的,以是让摆在别处。”
就这么和和乐乐的说了会儿话,便到了申时,陪着母子俩一块儿用了晚膳后,便以另有折子未批为由,起家回转景辰殿。走出好远,偶一转头,却见东天珵小小的身影还立在宫门前,脚下微微一顿,不由冲儿子挥了挥手,表示其归去,然后才回身拜别。
东始修昂首,这才发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“春晖园”,前边便是凤妃的“馨宁宫”。
听着这话,东始修不由微微动容,伸手揽她入怀,悄悄感喟:“璇玑。”
朕做了大东的孤家寡人,以是彼苍赐了一点赔偿吗?
“朕在宫里随便的走啊走啊,不知怎的便走到这了。”东始修道,目光在屋里一转,“不是说梁妃给每宫都送了梅花吗,你这怎的不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