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绯霓公主”乃是当年与他们共争天下的劲敌“滔王”之妹,在“滔王”败亡后,其家眷作为俘虏收在军中,他们八人曾见过此公主,厥后南片月便笑曰其为“白兔公主”,只因她遇人即怯,遇雷即惊,遇血即晕,遇风即倒。
丰极容颜俊美无伦,又才调风仪无双,更兼得位高权重,倒是至今未娶,可想而知,这帝都里有很多“家中有女初长成”的父母中意他,很多妙龄少女倾慕他。但不管是明着请人说亲保媒的,还是暗着诗文表意的,丰极皆一一婉拒。
跌在地上的侍卫一脸傻呆地看着风独影,完整反应不过来。
三两结伴而行的,五六一群倾谈群情的,从东华门至西武门到处可见这些或老或壮或少的朝廷栋梁们,只不过当这些栋梁瞥见一抹白影时皆纷繁垂首退避。
第三宗是“丹阳街”成为帝都最繁华热烈之地。
此话一出,风独影不笑了。
“嗯。”她点头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丰极听着这些兄弟的体例不由得一阵大笑。
丰极听了微露讶色,然后抬手挥退侍女,又看了石衍一眼。
他刚从鼎城返来,八弟南片月便神奥秘秘的跑来讲要奉告他一个大动静,觉得又是甚么鸡毛蒜皮的事,谁知倒是“七姐从宫里搬出来了”的动静。本来他们八人都住在皇宫里的,只是这两年,几兄弟前后大婚,便都陆连续续地搬出了皇宫,各安闲帝都里另行建府置家,只要七妹一人还留在宫里。
以诗文表意多么高雅,却非大家精通文墨,而闺阁当中,多有习琴箫者,是以那些雅擅乐律的女子,则以曲传情。只是请丰极来府入耳曲,或是去丰极府中为他奏曲,这皆难行之事,因而便有了丰极出行时,沿路乐声飘飘之景。常常他一起走过,或高墙内,或阁楼上,总会飘出或缠绵或清雅的琴曲筝歌,乃至半路上还被人拦住要求留步半晌,听完一曲或留下评言几句。闻得佳曲之时,丰极自不鄙吝赞言,而他的赞言只引得别人的争衡,引得更多的人趋之若鹜。
对于丰极的问话,风独影抱臂于胸,抬着下巴,垂着眼睛,不发一言。那姿势倒似是等着人给她作解答。
丰极一身墨色常服,悠然踱步行来,仿佛玉树徐迎,风神秀逸,沿途官员、侍卫无不谛视之。
闻者莫不点头。
杜康闻言点点头,没有说话,递过白马的缰绳给她。他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年青男人,五官端方漂亮,只是面庞冷寂,气味内敛,似个影子般一点也不惹人谛视。
“四哥,你别提‘绯霓’两字。”风独影素不喜如此胆小无能之辈,以是闻言即皱眉头。她却不知女子柔怯可儿更惹男儿垂怜,是以当年军中很多将领倾慕“绯霓公主”,最后是安好远的部将霍君行得公主首肯。两人一是豪杰,一是美人,一如松柏,一如菟丝,结婚八载,伉俪恩爱,生有两儿两女,非常完竣。而风独影文通百家武敌万军,可纵横疆场谈笑杀敌,那等气势女中独一,又兼得风韵绝丽,倾慕她的男儿天然很多,倒是无人敢娶,无人能匹。当然,她至今未嫁并不但是这个启事。
沿途的官员、侍卫纷繁施礼,她亦只是微微点头便扬长而去,身后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的人中有人轻声感慨一句:“风将军这气度呀堪比女王。”
看她那模样,丰极点头,道:“宫里住得好好的,你干么也要搬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