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血咒?或是因为要保护六月?莫非真的是逼不得已么?

“臣遵旨!”贺元奇满身颤抖,却不得不叩首谢恩。

在苍月时,她闲暇之时,常在质子行苑与与钟豫等一群宫女玩闹,或在出行任务时,与一群男保护夜宿在同一个帐营中,秦邵臻从不置喙。而她对一些宫女婢候秦邵臻寝息,乃至服侍秦邵臻沐浴,她亦没有任何不安闲,乃至也以为是理所当然。

她竟然让他活得这么累!贺锦年想到这里,发了力用力地咬着唇瓣,两片牙齿合力地撕咬,直至嘴里带了浓浓的血腥,方渐渐松开。

顾城风怀中一空时,立即提缰,雪箭既使想停下,还是朝前直冲了三十米才稳稳节制住四蹄。

这是三年前,挽月小筑地下寝陵中,在申钥儿的水日棺前,他承诺平生再不逼迫她元神归位后,第一次提起。

贺锦年双手抓住天窗上的窗棂,双腿直并,工致得钻了出来,双脚稳稳地落到一只高脚椅子上,她回身又掩好天窗,从高脚椅子上跳下。

她对秦邵臻若说完整无男女之爱,亦是不成能,毕竟,宿世中,她倾了平生的心血。

“锦儿,你也会哭……朕一向在想,你的苦衷实有多狠,竟让朕看到这一幕!”顾城风轻叹中他伸手,将她的脸捧起,以指尖托起她眼角的一滴泪珠,好似水晶般莹亮剔透,最后悄悄地揉碎,嘴角勾芡出一丝自嘲,“除非你盘算主张要享齐人之福,一边与朕山盟海誓,一边为贺家开枝散叶?”

若非是三年前,他与她身材打仗过,他明显白确地晓得她的身子中心有那物事,他定然觉得她象申钥儿一样女扮男装。

若她回到申钥儿之身,血咒之实,能够和顾城风坦言,顾城风本来就是清心寡欲之人,断不成能为了一时的欢娱,让她冒百年血咒之威胁。

贺锦年冷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逝在长廊以后,狠狠咬住唇瓣没有开口,这时候,该是早朝时候,她的事,等他下了朝再说不迟。

满身时冷时热,却没心机沐浴,便合着衣躺在床榻上,翻开锦被,将自已包裹起来,思路不由自主地想着方才顾城风诘责她,如果他亦如她那般阳奉阴违地与大臣周旋,那她会如何?

历朝历代,皇宫后院,帝王的情爱多少有些制肘,比如后宫掌权的太后或是皇后,她们的存在,多少对帝王的私交起到必然的规劝和制衡,可到了顾城风这一代,当真是后宫形同虚设。

御书房内并示展灯,贺锦年借着窗外月色,瞥见顾城风的全部身子几近埋在御案以后,他一手支颐,闭着双眸。

加上韦弘生年青有为,不象端赖父萌的混日子的年青一代,当年被申钥儿从草寇手中救下后,便好学技艺,顾城风即位后,一举拿下武科十九名进士,被顾城风封为皇宫二等侍卫。他又是韦家独子,燕都城里很多仕家贵族的庶女都想攀附,何况是贺府庶女。

而于身心,亦不算负她半分。

如果他也来个“阳奉阴违”呢?只要他同意朝臣选秀,甄选几个朝臣的女儿入宫,既便从而后宫虚设,他不宠幸任何一个妃子,他今后也不消受尽非议!

她自知,这一次她真的踩了他的底线。

是她从骨子里的一种顺从,她不想让自已规复成为申钥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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