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着心口的悸恸,恨不得生双翼,就此飞过千山万水,来到贺锦年的身边。
大魏建州城,清王府。
高光年,字仲秋,曾是秦邵栋的太子太傅,秦邵栋夺嫡失利后,高光年亦去官随秦邵栋南下到建州,做了清王府的幕僚。
清王妃见看到顾城风极不舒畅姿势半躬着,他仿佛强撑地站在铜镜前,腿弯处几次不断地微微颤抖,她柳眉悄悄一锁,“王爷,您腿伤很重,太医交代了,必然要多躺!”说着,上前欲扶着顾城风一旁坐下,却不料顾城风微微一闪便避开,清王妃粉脸微烫,平素她虽与王爷并不靠近,但王爷当着下人的面驳她的面子亦是极少。想来,本日必然动了肝火。
平常也好,有王爷护着,既便是王妃也不敢公开难堪她,但王爷这一昏倒,她的日子开端越来越难过,光是几个侧妃常日来瞧王爷时,也是有事没事刁难她一番。
清王妃只得领着一众侧妃及妾氏悻悻退下。
清王妃身边的穿戴一件湖绿裙子的女子嘲笑一声,“贱丫头,王妃的号令没听到?再不滚,本夫人再添你十杖!”
顾城风冷酷转了一下轮椅的方向,直指着挂在书房一则墙壁上的建州地貌图,浅浅掀动嘴角,“建州富庶,是运营之地,却不是计谋要地!”
醒来时,所见的蓝天白云让他晓得,这是苍月的天空,仿佛已经好久好久,没有如此洁净而纯粹的蓝天。
兵士入驻,定会与本地的保守权势摩擦不竭。
以是,他并不但愿此时的建州迫于局势,而向苍月投城,届时成为与苍月构和的筹马。
秦邵栋一向代表着大魏保旧权势,而这些人多数是南边的仕族,几近节制着大魏三分之二的财产,秦邵栋终究会在夺嫡上败给秦邵臻,是他身后的好处太多,不敢等闲言战,不然,他应在秦邵臻羽翼未饱满前,直接节制汴城,架空大魏皇太背工中的权力,乃至能够逼宫,直接即位。
顾城风安温馨静地坐着,谛视于高光年,眼底似笑非笑、不惊不怒、更不置可否!
他双手撑扶着床沿,缓缓走到窗边,推开半掩的窗,只见朝阳下,燕雀欢畅地在飞檐处逗留腾跃,廊亭间姹紫嫣红的花,朵朵绽放朝气……春季,邻近了!
建州参将张得贵亦表示同意,“迁都齐州,岭地作战,马队就没有上风可言!且齐州的百姓虽架空建州人马,但齐州原就吏属于建州,若秦邵臻的汴城想破齐州,反而激起齐州百姓愿与建州共存亡之心。”
而后,她又挨床榻边,眸光含情倦恋不舍地看着,既便是昏睡中,眉宇间亦是一派尊华之色,皇家的男人自是分歧于平常那些美女人,他们的身上多了天家的贵胄气质。
顾城风嘴角扬起仿佛一弯新月,“王妃,这些个主子劳烦王妃好好调教一番,若无本王的号令,从今今后,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本王的寝房!”
他轻叹一声,看来不能顿时去寻觅贺锦年,一是他腿脚不便,没法一人一骑千里跋涉,冲破汴城进入柳州,二则,事关昊王存亡,他必须先处理扬州之事。
“先生又在腹诽门生?”顾城眉间含笑,唇角撩风,朗目熠熠生辉,“先生请坐!”
高光年也不避讳,把眼下苍月和大魏的局势,各种权势的漫衍、利弊之环境详细阐述一番后,直言道:“现在傅王叔秦河与秦邵臻联手,王爷已是势单力薄,想置身事外,坐山观虎斗已不应时宜。眼下局势,又正适大魏和苍月两国交战到关头之处,王爷只要两条路可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