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云微微昂首，看着王玄鉴，眼神平静，也看不出太多的情感。
渡云见他本来步步紧逼，俄然转而提及别的事情，有些不明就里，便言道：“佛祖普度众生。”
王玄鉴不晓得是没有发觉到渡云出去，还是已经入定，还是抬头看着庞大的佛像，一动不动，过了好久，他才缓缓转过甚来，看了一眼渡云道：“我晓得你会来的。”
渡云理了理衣服，一手持着禅杖，一手提着袍边，拾级而上，以一种极其持重的姿势缓缓的往大殿走去。
渡云点了点头道：“佛教养众生。”
渡云出去，站在了他的身后，悄悄的立了一会儿，一时也不晓得说些甚么。
王玄鉴见状，又道：“你与她，本来就没甚么干系吧，不过是受托照顾她，莫非便能够强行把她留在你的身边。”
大殿当中，佛像寂静，氛围中如有若无另有些残留的炊火，该当是方才结束早课留下的。
王玄鉴叹了口气，转过身去，看了看佛像，对渡云道：“你说这佛祖会理睬这俗世中的各种烦恼吗？”
渡云也看到了元吉，神采倒没有甚么大的窜改，悄悄扫过，便排闼进了大殿。
渡云闻言，也微微愣了愣，答不上话来。
渡云见他明知故问，也不肯与他兜圈子，便直接道：“你派人在堆栈捉我们，究竟意欲何为？”
王玄鉴挑了挑眉道：“哦？找我谈？谈甚么？”
王玄鉴轻笑一下道：“连佛祖都不能替众生决定，你又有何能，能够替阿福决定？”
王玄鉴立于店中，昂首看着佛像，身子半隐在大殿中的阴暗当中，只要窗口透出的一束光，略微披在他的身上。
王玄鉴嘲笑一声，道：“现在是我兵临城下，不是你讲前提的时候。”
渡云道：“不为这个，我也要找你谈谈。”
渡云目光微微垂了垂，没有说话。
说到这里，他看了看渡云的面色，才持续道：“不过既然你情愿谈，谈谈倒也无妨。”
王玄鉴缓缓往前度了两步，又靠近看了他一眼，冷冷道：“我要做甚么，你不晓得吗？”
王玄鉴挥了挥衣袖，双手微拢，道：“不过佛祖也不能替众生做决定吧。”
湛游叹了口气，站在台阶上面，便不再上前，目送渡云往大殿走去。
渡云面色不改，还是淡然道：“你我无妨开诚布公的谈谈。”
渡云见他如许说，神情微微动了动，又道：“您也应当晓得，我是不会答应的。”
王玄鉴又道：“既如此，就请让她和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王玄鉴轻扫了他一眼，冷冷道：“你一贯自夸不会扳连别人。”
渡云顿了好久，才道：“先生的言下之意，是阿福必然会承诺和你一起走吗？”
渡云长叹了一口气道：“小僧从未如许想过。”
元吉瞥见他上来了，身子正了正，手也插入了袖子中，有些严峻的看了他一眼。
王玄鉴看着他的眼神道：“你应当晓得，我们是要带走阿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