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卿自知失态，难堪地松开顾染，退后一步低头盯着本身的鞋尖发楞。
“常鸿影，这薛贼情急之下为何会喊你为他辩白？你们之间到底有何活动？说！”
顾染：“闭嘴！”
赵长卿忍着疼，温声细语地劝道：“阿染，常太傅毕竟曾经教诲过你，是你的徒弟，我们有话好好说！”
殿内为数未几的大臣们吓得盗汗直流，个人又跪了下去，叩首叩首，各说各的，“臣等不敢，臣真的对薛盼山谋逆一事毫不不知情，才没有去禁止，请皇上和长公主明察！”
天子微微点头，正如萧飞所言，顾染是大邺的公主，是顾氏子孙，不管何时她心中都会装着顾氏天下！
“常太傅？”她不再挣扎，任由赵长卿在背后死死圈着她，“本宫还没问到你头上，你便筹办先发制人了？”
她看向天子，冷酷的语气中异化着几分不耐烦，“皇上另有事儿吗？本宫能走了吗？”
常太傅一贯能言善辩，心中已然想好了说辞，“老夫是想说……”
音落刹时，满殿死寂！
殿内大臣们默契地低下头来，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赵长卿：“他……”
常太傅还在揣摩他二人结了婚契之事是真是假，被她猛地一吼顿时乱了心神，直接回了句，“老夫乃太子太傅……”
“松开！”顾染用力儿扭了扭身子也挣不开赵长卿环着她的铁臂，气得她抬脚在他脚背狠狠跺了几下。
天子猛地抬眼，心中翻江倒海，他二人竟把此事瞒得滴水不漏，到底藏了甚么心机？
顾染嘲笑，“这其他的事儿也不是我一个公主能断得了的，本宫信赖皇上心中自有判定！”
顾染凝眉感喟，“不晓得，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，宦海本就庞大，结党营私更是历朝历代都有的，不然孤身一人如何在这波云诡谲，非生即死的泥潭里安身？”
顾染道：“朝廷正值用人之际，都砍了杀了，大邺如何办？百姓如何办？”
祈年殿顿时乱作一团，大臣们反应慢吞吞的，等暗卫们挡在天子身前时都还没迈出步子，只晓得在原地乱吠。
“护驾！”
顾染望向世人，字字冷冽，“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？以是就算看出来薛盼山要反，你们也都不觉得然，只站在宫门口等着看热烈，也不想着如何能帮天子一把？”
赵长卿不说话了，紧抿着唇将她箍得更紧了些。
闻言，世人倒吸一口冷气，这会儿跪也不是，不跪也不是，冒然开口搞不好就是在找死！
望着步步逼近的顾染，常太傅顿时噤了声，事理是这么个事理，但这话他不会说也不敢说，他只是想说他教诲过前朝太子，一时失神说错话了罢了。
这两个疯子竟真凑成了一对儿，也不知是功德儿还是好事儿！
顾染伸手掸去脸上的泪珠，带着哭腔道：“他指责本宫诡诞不经？本宫遭受了那么多事，若一向秉着性子不做窜改，能几次死里逃生吗？说本宫荒淫无耻？本宫如果荒淫，能为了保住明净之身差点儿被老鸨活活打死吗？”
顾染佯装无事产生，自顾自地持续说道，“这老匹夫还冤枉本宫弑君？本宫不过是心中火气太盛，一时充公住，殿里这么多人呢，能出甚么事儿？再者说了，本宫若真的故意要杀谁，你们觉得，他躲得掉吗？”
这话说到天子内内心了，就算薛盼山手中有尚方宝剑，他们若都同心挡在宫门口，那薛贼还能把他们都杀了不成？宫中死士没人批示还能杀进紫宸宫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