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笛悄悄皱眉,他思来想去,感觉小和尚年纪悄悄,一身工夫却非常了得,应当师着王谢才对,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,这白云峰,苦集寺,却从未传闻过。
溪云平高山点头表示肯定。
朱丽珍小声道:“阿谁就是花蛇?”
花笛眉头暗皱,这小和尚初出茅庐,甚么也不懂,胆量倒是不小,说了还不听,你与人尽皆知的淫贼同坐一桌,那也不是好人了。
吃早餐的镇民发觉不对,这些人携刀带枪,说话针锋相对,怕是要打起来,相互看看,纷繁离座而去。
黄衫女子眉头微皱,斥道:“丽珍师妹,徒弟常说学剑之人要谦恭谦虚,你这话被徒弟听到是要打手心的。”
蓝衫女子不由对劲。
溪云道:“不是敢不敢,应运而行,杀人也是能够的。”
“切。”花笛忍不住收回讽刺之音,莫非你还真敢杀人不成。动机一转,反而笑道:“那你无妨先犯犯这邪淫,我看那红袖小丫头对你很成心机。”
周义信道:“不错,他白衫带红斑,色采与一莳花蛇附近,是他的标记性行头。”
这一招别出机杼,应对得精美绝伦,旁观世人无不内心喝采。
花笛一起沉吟,这时道:“喂,小和尚,你是来自苦集寺对吧?”
“对的。”
那青年一招当中,自知不是敌手,黑着脸重新坐下。
镇中最大的饭店特产桃花酒,醇香浑厚,连花笛这等口刁之人也喜好。
两人声音固然不大,但花笛却听得一清二楚,目光一转,道:“‘不杀剑’,好久不见。”
溪云双唇一展,笑道:“不过你却与佛有缘。”
转眼间,大堂只剩五桌人,掌柜和伴计不敢留,又不舍得走,氛围凝重,好似山雨欲来,两人哆颤抖嗦靠在柜台里边。
朱丽珍暴露讨厌之色,“你跟他熟谙?”
“……”花笛见溪云双目神光内藏,不由无言以对,惊诧半响后,叹道:“你要不是得道高僧,便是佛门荡子。”
蓝衫女子一吐舌头,扮个鬼脸,“那大师姐你打不打我手心?”一副娇憨之态,惹人垂怜。
饭店里柜台、座椅、梁柱都磨得油光,看得出来汗青颇久。此时大堂中坐了十余桌人,花笛目光一扫,暗道:“还是泄漏了风声。”低声对溪云道:“你与我分开坐。”说完抢先跨过门槛,右手持笛,左手一刮胡子,萧洒笑道:“看来我给这小镇带来了很多买卖。”
黄衫女子年纪稍长,已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,闻言回道:“周师兄剑道青出于蓝,传闻已是旗山剑派第一妙手,信赖一剑便可将那姓花的七寸刺穿,轮不到我们师姐妹脱手了。”
朱丽珍嘟嘟嘴,双眼一翻,似是说:“真没用,竟然打不过他。”
“苦集寺在哪呢?”
花笛两眼立时一圆,像被踩到尾巴的猫,一下闪身躲开,喝道:“小和尚,你别搞我。”想起昨夜因他一席话差点散功的事,后怕不已。
溪云伸手指向东方,“镇子出去,往东七八十里就是了。”
玄黑劲装男人道:“此次两位师妹亲下青云峰,那花蛇必然手到擒来。”为免冒昧才子,他特地把“花淫蛇”的“淫”字去了。
两名女子中黄衫的叫张芬桦,蓝衫的叫朱丽珍,名声远不及周义信,但青云剑派倒是闽中郡传承数百年的大门派,远比旗山剑派根底深厚,以是周义信对两人不敢怠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