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溪云身形俄然一滑,往左横移,而他座下椅子另一头当即弹跳而起,竟“噗”一声,打在黑虎左肩,将他打飞出去。
花笛暗道:此人拿得起,放得下,今后刀法有成,必是一场恶战。
溪云却完整不睬会那刀影,紫竹杖再一次点出,又是指向黑虎左膝。
溪云对朱丽珍微一点头,在椅子重新落下时,他又坐了上去。
黑虎大惊,左脚一踩,往右让开两尺,低喝一声,足下发劲,又朝溪云扑去,刀身一晃,呈现五重刀影,齐奔溪云胸口。
周义信才是仇敌,但花笛更多的倒是在察看溪云,这紫竹杖法似拙似巧,可作剑使,可当棍用,奥妙莫测,他闯荡江湖多年从未见过。
张芬桦又惊又奇,这到底是成心为之,还是偶然使然?如果成心,木凳击中黑虎,小和尚就坐到了地上,这一招就不美妙了;如果偶然,那小和尚滑倒、木凳跳起的机会也未免太刚巧。
周义信缓缓拔剑,跟动手中行动,身躯昂然挺直,气势不竭爬升,长剑出鞘之际,“嗡”一声龙吟,银光一闪,长剑斜指于地。
周义信道:“好武功,再来。”身形转回,喝道:“山重山。”内力催动,风声飒飒,长剑从左到右,连划三个半圆剑弧,射向溪云胸前。
花笛无语非常,待一群人去后,转头过来,看向周义信,“周兄可要脱手?”
齐猛惊咦一声,听长剑龙吟,还觉得是宝剑,却不过是一柄浅显铁剑,心中沉吟:以内气催动剑鸣,这后生年纪悄悄,内功却非常了得呀。
黑虎当即火冒三丈,“小和尚,你藐视我!”
周义信眉头暗皱,不敢尽信,这小和尚年纪悄悄,武功却甚强,师门长辈只怕不凡。他想了想,道:“溪云小徒弟,这淫贼作歹多端,该当伏法,你为何帮他?”
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,与上一招类似,紫竹杖远比黑刀要长,这一戳又比黑刀快一步。
这话有真有假,除了朱丽珍和溪云外,其别人都听得出来花笛的讽刺意味。
花笛心中暗笑,这一根筋的愚夫,“攻其不备”这四字是绝对不懂的,却也有几分敬爱。
周义信倒是短长,头也不回,倒握长剑,今后一挡,身形当即离开紫竹进犯范围。
世人听得前面八个字,见小和尚虔诚至信,都暗觉心惊。
溪云膛目结舌,如何一句话惹得这么多人这么大反应?他只是心中如许想,嘴里这么说罢了。
花笛暗觉不妙,小和尚年纪毕竟还小,恐怕内力不敷。
花笛固然风俗了这小和尚语出惊人,但此时还是没忍住,一口酒喷了出来,“喂,小和尚,你在给我挖宅兆吗?”
这一招更快,剑锋由下而起,俄然齐截个大剑弧直射面门,又蓦地一转,下拉中路,再一提,又刺面门,当真又快又险,精美非常,溪云挡住了第一剑,第二剑第三剑却不得不连退两步,才不足力封挡。
“啊,你说得真是有理。”溪云惊奇地看着朱丽珍,想不到她这么一个小的女人竟有这般见地。
周义信被搞得啼笑皆非,气势都弱了三分,“小和尚,脱手吧。”恼得连“小徒弟”也不叫了。
溪云道:“好吧。”往前走了两步。
花笛扬声道:“这白云峰,苦集寺,就在此地百里以外,不过是个败落小寺,本地人都晓得,周兄大可脱手,不消担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