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庄忍不住站起来要走,这处氛围凝重得令人呼吸困难。

这话实则是说给大庄听的,孔敬爵岂不知横刀打甚么主张,大庄轻易冲动,练功又勤,对超一流境地神驰已久,横刀一句一句直指民气,有的放矢,大庄若受激不过,搦战鬼哭,彻夜必死无疑。

大庄思疑之心大起,喝道:“报上名来!”

横刀大马金刀地坐着,双手压在桌上,严肃的目光先看左边的孔敬爵,再看右边的欧阳鹏,最后看向劈面一个粗暴男人。

大庄双眼一红,不看横刀,一口气憋了半天终究张嘴吐出来,“大哥走好,笑笑我会代你看着。”举起碗来,一口干尽,“哐当”一声,将碗摔在地上,回身而去。

横刀逼视这孔敬爵,“除了大庄,就鬼头六对我最忠心,你当然杀之而后快。”

溪云道:“并非愿不肯,而是不该该。众生皆苦,我又怎能再增加她的苦。”

跟着溪云缓缓的调子,阴暗的囚室里渐渐充满平和的气味,连千秋悚然动容,问道:“甚么是‘自他不二’?”

横刀持续道:“我从未想过你会叛变我。”

溪云摇点头,晓得这事没法与他解释。

这名男人大脸盘,大鼻子,神采严厉,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碗筷。

孔敬爵一脸安静。

横刀眼芒一闪,“哼”一声,举起碗来,一口喝尽,道:“鬼头六?”

男人一样黑衣,脸上尽是扭曲的疤痕,看起来可骇非常,一双眼睛如鹰隼般凌厉,一柄狭长的黑刀横架在脖子后,两条胳膊吊在刀上,下巴仰起,一副放肆模样,令人感受他对本身的武功极其自傲,恰是鬼哭。

孔敬爵笑道:“大庄兄弟返来,他们是朋友。今晚我们秉烛夜谈,陪大哥过最后一夜。”

欧阳鹏缓缓地说:“大庄,想想你的老婆孩子。”

孔敬爵道:“大哥贤明。”

连千秋怒道:“如何叫‘无缘无端’?佛家不是说因果报应吗?横刀把我抓来关在囚牢这么多天,只挨三巴掌算便宜他了!你要医病,我替你医,你替我打他,这不是一报还一报吗?”

鬼哭嘴角闪现一丝残暴笑意,右手一拉,鬼哭刀完整出鞘,刀如龙吟,横向一道黑芒掣电般闪过。

横刀哈哈笑道:“好,我明白了。本来你老婆孩子在孔敬爵手上!大庄,我谅解你了!”

“你给打横刀三巴掌!”

横刀哈哈笑道:“本来你孔敬爵另有这么短长的朋友,之前我们黑风寨几次险遭毁灭,倒不见得你有甚么朋友来帮手。”

溪云想了想,道:“就是本身与别人,划一视之,将心比心,或者说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’如许。”

鬼哭冷声道:“大脸朋友,你这么凶轻易吓着我,吓着我,我可要杀了你。”

孔敬爵道:“鬼哭兄弟不要焦急,将来有的是比武机遇。”

“这,这……”连千秋面对溪云竭诚透辟的眼神,一时心中震颤,难以言语。医者父母心,他虽是‘怪’医,但当初学医却也是秉着悬壶济世,解人痛苦的弘愿。

大庄神采一变,只感觉交击处一股阴沉内劲尖针似的袭入体内,手臂一震,大刀跳起。

孔敬爵看大庄一眼,转过甚来,对横刀道:“老迈,我们没有叛变你,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黑风寨将来更加强大罢了。”

大庄顿时明白了,孔敬爵不信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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