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云见他两幅面孔变得又天然又轻松,笑道:“不久不久,你倒酒吧。”
溪云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,穿过大街,看到一家药店,便拿一个大人参去换了几百两银子。
掌柜正忙着算账,见溪云在柜台前站了好一会儿,伴计还没装好酒,不由斥了一句,“用饭比谁都快,干活比谁都慢!我来我来。客长,不美意义,让你久等了。”
小黑趴在洞边,“嗤嗤”吐着粉红蛇信,两滴泪水从洞口掉下去。
溪云笑眯眯看着他,内心对葫芦中的小黑道:“差未几了。”
溪云微微一笑,问道:“装满了吗?”
伴计将一个漏斗插入葫芦口,用一个竹筒制成的酒勺舀酒倒下,一勺又一勺,直倒了七八勺,感受该差未几了,一提葫芦,竟轻若无物,不由一愣,拿掉漏斗,往葫芦里瞧去,内里黑魆魆一片,摇了摇,竟仅葫芦底一点酒液荡来荡去,不由惊呆了。
溪云道:“差未几了吧?”
一起行骗到穆兰镇,小黑成了酒鬼,溪云也把几百两都花光了。小黑闻到桃花酒的酒香,催着溪云故伎重施。
“笃笃”声戛但是止,清流刹时凝住了行动,木鱼槌定在木鱼上空,等了半晌,他才渐渐展开眼睛,转过甚来,神采暴露又惊又喜的神情,双目微红,喉咙动了动,道:“师,师兄……你,你真的返来了。”
刘明天“嘿”一笑,道:“他们冒死修炼,说要给你报仇。你从鬼门关返来的吗?穿得破褴褛烂,阎王不收?”(未完待续。)
溪云听他话音带着几分哽咽,鼻子不由也是一酸,点头笑道:“我返来了。”
溪云挥了挥手,大蛇俄然一卷身,落向空中,朝通往深渊的洞口游了出去,不睬会小黑的叫喊。
溪云打量着他们,又转头看了清流一眼,诧异非常道:“你们一个个竟然都达到宗匠境地了。”
“唰唰”几声,刘明天、横刀、萧阳、龙女几人相续赶到,听木鱼声突止,本来一脸急色,这时一个个却都定住了,离着三四丈,愣愣看着佛堂中的溪云。
伴计一见溪云笑,心胆俱寒,拿起一条抹布,低头猫腰走了出去,道:“我,我擦桌子去。”
伴计又倒了几勺,晃了晃,葫芦还是轻若无酒,真是欲哭无泪。
溪云回到洞口边,往下看去,大蛇昂着白花花的身躯,一双黄睛漫出泪水,道:“走吧。”
苦集寺的门还是没有关,“笃笃”的木鱼声沉稳平和,溪云闻声走到佛堂,清流正盘膝在佛祖座前,闭着眼睛,面庞沉寂如水,宝相寂静,模糊透出一层灵光。
溪云辨明白云峰方向,慢悠悠地走着,过了两日,来到一个城镇。这时气候已有些酷寒,人们看到溪云衣衫褴褛薄弱,都只道是他流游勇。
龙女不答,起步便走。
掌柜嘀咕道:“算你小子懂事,要不是你妈让我照顾照顾你,你这笨手笨脚的……”倒了十多勺,摇了摇,竟才半葫芦,悄悄奇特。
掌柜模糊感觉被骗被骗了,可那酒葫芦本身查抄过,的确就是一个浅显葫芦呀。
“没,没有……”伴计心惊胆怯,用眼神暗问:“神仙?鬼怪?”
龙女抿抿唇,转过甚去,道:“我,我去叫丁香、彬彬,他们都很思念你。”
秉着“兔子不吃窝边草”的原则,溪云不承诺,独自带小黑奔上白云峰。一起返来,江湖上关于他的各种传言,他也都听到了,心中只道:“随他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