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老太爷内心头暖洋洋的,面上却道:“你赖在这儿做甚么?是等着祖父管你一顿晚餐?”
两人把这事定下,又浅酌了半壶茶。
而此时,躺在地上的柳老太爷,迷含混糊中只感觉一股清冷的力量从太阳穴渗入他的肌肤。
孙女晓得他最惦挂的就是她,用心这般说,让他好好吃药。
这是……一个四岁的小女人,在教他救人?
但——虽说没撞到,人仿佛是因着那马车的原因晕倒了。
杏杏连连摆手:“是老爷爷有福分。杏杏也没做甚么。”
柳老太爷到底是上了年纪,这一焦急,纵使堪堪躲过了那横冲直撞的马车,也是有些惊惧上头;再加上他昨儿夜里一向在想阿雾的事,起来时就有些头重脚轻的没歇息好——这一下子,竟是一口气没回转好,直直的晕倒畴昔。
柳老太爷手稍稍动了下。
“只是,喻家那几个少年,仿佛是在一名秀才的学塾中读书。”老茂道,“阿临是在县学,他们也不是一处啊。”
老茂一向屏着呼吸盯着柳老太爷,见他手微微动了下,那叫一个冲动:“动了动了!——老太爷,老太爷!”
杏杏从本身随身带着的兜兜里,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来。
他倒是想回家再请大夫,但老茂不放心,非要让他先在四周看过了再回柳家别庄。
他就倒过那么两三次药,被阿雾撞见一次,这下可好了,今后每次吃药,阿雾就跑过来,巴巴的看着他喝完。
她跟着达奚司婆学医术也有些光阴了,眼下正在学各种药材医理的阶段,也懂一些浅近的救济体例。
柳老太爷咳了两声:“……小女人,感谢你。今儿你不但帮我带了路,还救了我。”
外头管事的来报,说是章家派了人过来,上门报歉来了。
老茂没有多问,只悄悄记在了内心。
阿雾有些孔殷的问。
老茂一想也是,笑着应道:“那成,那我转头跟阿临说去。老太爷把这么首要的事交给他,那小子估计要镇静疯了。”
傍晚,阿雾回家后,传闻了柳老太爷被马车惊到,晕厥了的事。
她焦急的跑到柳老太爷的寝室,跑的钗环都有些狼藉了。
而他的身边,还蹲着喻家阿谁小孙女,正一脸欢乐的鼓掌:“老爷爷醒啦!”
“……”柳老太爷看了看那黑漆漆的药碗,眼一闭,直接一饮而尽。
那股力量似是遣散了些他脑内昏昏沉沉的迷雾。
柳老太爷心下软成了一片。
老茂指了指街尾处:“可巧了,就在那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