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……”
喻三豹却罕见的打断了卫婆子的话:“娘,这事你别管。”
喻老头眉头尽舒,倒是挺乐呵:“橘哥儿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!达奚司婆说过,醒了就没大有事了。”
卫婆子冷声道:“这会儿你想起你有个儿子了?!拿钱的时候如何想不到呢?!”
苏柔儿冲动非常,要不是橘哥儿有伤,她这会儿定然是要将橘哥儿搂在怀里了。
喻三豹深深的吸了口气:“……我们房里的钱呢?”
卫婆子冷着脸:“老三,另有老三媳妇,你们先跟我出来。”
苏柔儿哑口无言,只能乞助似的看向喻三豹。
她有些难舍的看了一眼炕上还在昏倒的橘哥儿,小声道:“那我先归去,一会儿再来看橘哥儿。”
他说这话时,没有看苏柔儿。
但,他莫名就是感受很结壮。
当时杏杏正坐在橘哥儿炕边上拿了几根狗尾巴草,在那编着东西。
卫婆子倒吸一口冷气,她肝火腾得上来了。
喻四羊美滋滋的出去了。
喻四羊憨憨的笑着挠了挠头:“都有都有!转头我挨个给你们编!”
苏柔儿愣住,继而神采稍稍有些不太安闲,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。
喻三豹只点了点头,没再说甚么。
卫婆子跟在背面,见橘哥儿嘴唇有些干,皱了皱眉,倒了碗水,特长背贴碗试了试水温,这才递给最前头的苏柔儿:“给橘哥儿先喂些水。”
卫婆子赶着其他两房的人:“都挤在这,屋子里就这么大点地,不嫌憋屈。去去去,都各忙各的去吧!”
也是巧了,她早上来看过橘哥儿,这才刚分开不久,回自个儿屋头筹算拿些布头做些针线甚么的,也就才一炷香的时候,橘哥儿就醒了!
橘哥儿是第三天一早醒来的。
是真的好不幸啊!
这是小叔叔喻四羊教她的,杏杏对这个很感兴趣,固然有些笨拙,但她编得非常高兴,已经编出了半条歪歪扭扭的“麻花辫”。
但橘哥儿这会儿还病着,她不肯意当着孙子的面,让他娘过分尴尬。
杏杏在一旁,悄悄的,悄悄的把她编了一半的狗尾巴草麻花辫伸了过来,有些期盼的看着橘哥儿:“我编的,转头送给你呀?”
他今儿是必然要让苏柔儿亲口说出来。
卫婆子眉头皱得更加高了,没再说话。
她紧紧的搂着橘哥儿,是半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这话一出,就连喻老头的神采也微微变了。
世人悬了几日的心也是尽数放下。
随即杏杏才反应过来,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儿看向炕上咳嗽的橘哥儿,鞋子都忘了穿,光着脚跑了出去,喊道:“爷爷,奶奶,橘哥儿醒啦!橘哥儿醒啦!”
橘哥儿撇了撇嘴,刚要嫌弃的说“不要”,但他俄然想起,他醒来时看到的小丫头一边守着本身一边编狗尾巴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