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云益,好端端的你来我铺子这发甚么疯!”龚晴娘骂道。
周云益神采微微一变,听出了伴计话里头的对付,勃然变色:“你这狗东西,敢消遣小爷——”
他还是是笑着迎客:“呦,这不是周公子吗?今儿如何有空来我们商肆了?周公子要买点啥?”
周云益愤怒道:“龚晴娘,你就不能好好说话?!”
伴计内心啐了一口,甚么人模狗样的玩意,跑他们商肆前头耍威风。
但他却也不想想,畴前人家龚家商肆的掌柜伴计们待他热忱,那是因着龚晴娘!
倒是掌柜另有些迷惑:“提及来,那位周公子口口声声说要六千两银子去买暖玉,谁家的暖玉能卖六千两银子的高价啊?”
周云益还真就驾马去了龚家商肆。
龚晴娘非常对劲:“也就是说,一天一百两银子的利钱是吧?……周公子,这但是你说的啊,来来来,我这有纸笔,我们立字为据。”
龚晴娘只感觉匪夷所思。
龚晴娘又朝着那字据吹了吹气,越看表情越好。
伴计气得要追上去丢石头,龚晴娘一把拦住他:“算了算了,丢石头砸到旁人也不美。我倒是感觉他在祝贺我呢。”
他攥着马缰,坐在顿时居高临下的看着龚晴娘:“你就抱着你那劣质暖玉,过你尽是铜臭味的日子吧!”
这六千两银票终究到手,周云益吐出胸中的郁气,翻身上马。
龚晴娘不期然想起先前喻永柏话里提到的珍宝阁的暖玉。
他举起马鞭的胳膊却立马被一只手给制住。
“龚晴娘!”
他堂堂威北侯嫡子,莫非还会欠人银子不还吗!
周云益肝火冲冲:“看看,另有甚么要弥补的没!”
周云益更加鄙夷龚晴娘,斤斤计算,浑身铜臭,还好他选了珈珈!不然,跟如许一个只晓得那黄白俗物的铜臭女子过一辈子,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!
乃至于周云益这会儿想找个凑钱的处所,头一个处所就想到了龚家商肆。
她轻讽的扯了扯嘴角,“那等公子哥,满脑筋只要风花雪月,人都是在空中飘着的。且等着,看他到时候如何还钱就是了!”
周云益的确要气炸了!
不会吧?
明显,喻永柏对这周云益的下限还是想得太好。
龚晴娘把笔跟纸都给铺好了,手一伸:“请吧周公子。”
还真当是他威北侯府的小公子特别招人尊崇么?
见周云益一副气急废弛的模样,龚晴娘话音倒是一转,嘲笑道:“乞贷,当然能够啊。不过我这也不是善庄,畴前我们有婚约,你拿几十两几百两周转我也就不说甚么了。眼下我们清明净白可没甚么干系了,你还来我这商肆拿银子周转,若不付点利钱,也说不畴昔吧?”
龚晴娘眼皮抬都没抬:“别叫我名字,叫我名字也不给你减免。从速的,把这字据写明白了。”
周云益在龚家商肆前翻身上马。
畴前周云益跟龚晴娘有婚约时,偶尔周云益手头上银子不凑手,来龚晴娘这铺子直接“暂借”上百两银子,转头再拿了银子来填上,也是产生过的事。
“等下。”龚晴娘知心的指了指最后一句,“这里你得写清楚点,是一天一百两银子。万一你明日没凑够银子,后日再来还钱呢?”
但面上却还是带着笑:“不巧了,我们掌柜在内里欢迎高朋呢。周公子有甚么事?要不转头我忙完了,帮您传达下?”
周云益气得深吸了好几口气,忿忿的骂着“浑身铜臭”“臭不成闻”之类的话,还是把那字据写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