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会儿如何就直接翻脸不认人了,对她这般说教?!
还特特叮嘱了,如果惊骇的话,就让丫环来陪她一起睡,她就是那么办的!
杏杏褪了外衫,穿戴一件适百口居的小衫,坐在小榻上,眉眼安静的翻着一本书。
杏杏却非常当真道:“凭甚么你报歉了我就要谅解你?于大蜜斯,这不是第一次你拿话来膈应我了。我也是在深思,是不是我之前太好说话了,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拿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膈应我?以是此次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。”
眼下虽已是三月尾,但老年人向来畏寒,屋子里还烧着地龙,暖洋洋的。
青鸾嬷嬷慈爱的看向于明珠,正要说甚么,却重视到于明珠的右手食指有些非常,神采微微一变。
她方才不还以一卷用血写就的经籍,打动了她吗?
她脾气柔嫩灵巧,但人可不是甚么软包子。
哪怕是那些画了恶鬼的插图,在杏杏看来,也妙趣横生的,清楚一点都不吓人。
倒是让这于明珠三言两语的,说的仿佛信国公老夫人醒不来,那就是杏杏不谅解于明珠,用心害信国公老夫人了。
青鸾嬷嬷是至心感激杏杏:“乡君这般通情达理,心善漂亮,等我们老夫人醒了,到时候老奴定要去寺里为乡君立个长生牌位。”
杏杏当真道:“青鸾嬷嬷,依于大蜜斯的话,我实在担忧,如果出了甚么差池,于大蜜斯又会哭哭啼啼的说甚么,怪她,怪她跟我与她有嫌隙,以是才害了信国公老夫人的安康。怪没意义的,我倒不如这就走了,贵府另选别人吧!”
说着,于明珠还向杏杏深深作揖。
杏杏起家,往外走去。
倒是来倒茶的丫环,不谨慎窥了一眼那插图,花容失容,吓得收回一声惊叫,茶水一下子歪到了杏杏的袖子上。
青鸾嬷嬷叹道:“大蜜斯,您这……”
于明珠有些屈辱的垂下头,攥紧了手心,虽说心中仇恨的很,但语气听不出半点不甘的情感来:“……福绥乡君,方才是我一心担忧祖母的身材,心急之下说错话了,还请包涵。”
青鸾嬷嬷大喜,一迭声的应了,赶快让丫环把屏风挪过来,给杏杏搭了个临时的樊篱,杏杏在内里换好了衣裳。
她看的书是一本诡怪志异,是闺阁里交好的一名小女人偷偷摸摸保举给她的。那小女人当时神采古怪,神奥秘秘的跟她说,这书必然要在白日看,早晨看能够会被吓死。
不是,这老婆子,如何敢如许?!
杏杏道:“那就请青鸾嬷嬷帮我拿个屏风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