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柔儿双手捂脸,有些扛不住了,哭道:“娘,我大哥,我大哥他输了一百两银子,这,这可如何办啊……”
李春花在一旁嘀咕:“我看三弟妹娘家也不像有钱还的模样……就连三弟妹她大哥被打的医药费,她娘家都要管三弟妹要……”
比起苏成宗欠的一百两,那算是杯水车薪!
“真没看错。”李春花又咳了一声,“娘,我还跟阿峰表弟说话了。哪能认错……再说了,最后还是杏杏先认出他的。是不是,杏杏?”
家里四个哥儿上学,光束脩以及纸墨笔砚另有书籍等,又是大几两银子没了。
卫婆子见李春花吞吞吐吐的,有些不耐烦了:“有话就说,不干不脆的,吊人胃口。”
她微微张着嘴,好久不能言语。
“算了,走一步看一步吧!”卫婆子没有开口说乞贷,意义已经很较着了。
“甚么?赌场打手?”卫婆子眉头当即皱了起来,“你看错了吧?阿峰不是干阿谁的。”
李春花想起甚么,又有些亢奋,“娘,那道观还真有点灵。那老羽士跟我们说,返来路上,要重视一下……这不,返来的时候还真就碰到事了!”
应了李春花的问话。
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大哥去死吧!
但就着日暮的那点天气,能看得出,这三儿媳妇脸是涨红的。
苏柔儿将近落下泪来,强忍着,“……阿峰表弟打的那小我,是我大哥苏成宗。”
卫婆子脸一下就白了!
“真没甚么曲解。”李春花踌躇了下,又忍不住看了眼苏柔儿。
她是千万没想到,她的娘家侄子,竟然干起了这等行当!
半晌,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更何况,苏成宗那样的赌狗,要卫婆子来讲,就是管他去死!
听到这话,卫婆子虽说对此不料外,却又因着索债那人是娘家侄子,多少有了些冤孽的感受。
李春花稍稍抬高了声音:“……娘,我们是在巷子里跟阿峰表弟遇见的。那会儿,阿峰表弟正在按赌场那边的端方,索债呢……”
杏杏跟橘哥儿两个小家伙累得够呛,正坐在小板凳上,抱着果子啃,不像是有事的模样。
她看了一眼苏柔儿,见苏柔儿咬着下唇不像是反对的模样,李春花这才边从盆里撩水洗手,边同卫婆子道:“娘,这事吧,说来话长了……”
她有些不断念,问李春花:“……是不是有甚么曲解啊?”
她下认识就往杏杏跟橘哥儿身上打量。
哪有甚么章程,不过是逼她从婆家拿钱罢了。
这事显而易见的对卫婆子形成了必然的打击。
她却也没有很不测的模样,点了点头:“阿峰之前来家里看过我,说跟人收皮子……”
啃果子的杏杏听到大伯娘点她的名字,她抬开端,嘴里还嚼着果子,小脑袋点了点:“嗯,是卫家娘舅!”
卫婆子内心直发颤,都说不出话来了。
这苏成宗如何敢的啊?
苏柔儿低着头,不吭声。
卫婆子一把年纪,经历的事多,也曾见过县里头赌场的人,追到村庄里,拿着大砍刀,追着人索债的。
她又想起卫峰临走时叮嘱她的话,踌躇了下,还是没当着苏柔儿的面跟卫婆子说。
赌狗大多是个无底深渊,填出来再多的银子,都是听个响罢了!
卫婆子重视到,苏柔儿的神采有些不太安闲。
李春花这不是第一次往苏柔儿那边看了。
苏柔儿只是在那哭。
苏柔儿低着头,不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