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五姨抚掌大笑,道:“在大人看来,你和潘晓霜之间确是小恩仇。还是我家小精华看得开。潘晓霜翻不起大风波,无需再理睬她。”笑了半日才想起来,又问:“清儿和树娘到栖霞观去,现在人都不见了?”
笛子令人进观检察,观内一间偏院里挤着总有百十人在赌,前观后院并无萧清和树娘二人踪迹,萧明租住的院落空无一人,此事甚是蹊跷。萧清和树娘都是柳家端庄亲戚,如果被人拐走如何是好?笛子唬的要死,飞奔回家禀报。
傍晚树娘和清儿回到家,两个满面东风手拉动手儿进树娘住的那院去了。杨氏和柳五姨也没张扬,悄悄把散到城里寻觅她们的人手撤了返来,又把树娘的车夫提来问话,才知树娘和清儿去香雪海见萧明,树娘和萧明相谈甚欢,临别还约明日再见。
萧明听得前半句,再把这个妹仔细瞅一瞅,萧清在萧家女孩儿里生的本是最出挑的一个,想来沈家大郎是看中这个妹子的皮相了。萧明甚是对劲清儿把树娘引来,要娶树娘也另有效清儿处,再说沈家是杭州大族,清儿嫁到沈家也是笔划算的买卖,就道:“你莫哭。沈家大郎我也曾和他见过一面,说得上来话的。哥哥替你设法就是。只要你们两情相悦,必叫你们成为良伴。”
柳五姨另有些踌躇,杨氏劝她:“树娘这六七年相看的人家总也有四五十家了,还是头回传闻她和谁相谈甚欢。再者说,萧明这小子又是一心一意想抱柳家这棵大树的,只要柳家不倒,他必待树娘好。便是树娘看不上他,他现在也不敢对树娘使坏,我们只顺树娘情意罢。”
前有荷塘莲叶田田,后有万顷梅林,亭中茶具精美,才子才子本该谈谈风花雪月才应景,偏这两小我埋头写墨义策问浑身是劲儿,闷的清儿呵欠一个接着一个。
这个盯梢的明显是盯梢不成反被拉拢,柳一丁恼的要死,忙忙的禀报精华和柳五姨晓得。柳五姨一听大怒,道:“把路四两口儿送去马场养马,他的兄弟伴着他居住,竟然不知情,罚薪三个月。”发落完了管家,才问精华:“为何令人盯萧明的梢?”
柳一丁听得如许说,便晓得好事了,先把路四的浑家押到隔壁扣起。少时路四返来,看到他屋子里翻出来的那堆财帛,不敢扯谎,诚恳说:“管事使小人去栖霞观盯梢,小人装做闲汉在那一带厮混,和观里道人混熟了,他们看小人手里有几个闲钱,再三喊小人耍钱小人才去的。小人第二归去赌就撞见萧公子,萧公子认出小人是柳家的家人。小人只说好赌被柳家赶出来了,也未曾说别的。萧公子也未曾问别的。小人想栖霞观开赌又不是萧公子开的,他就租的栖霞观的一个院子做下处,不过每日了局赌两把,等闲不出门,以是小人感觉不需返来禀报……”
如果娶了树娘……不但成了柳家的端庄亲戚有背景,并且他对树娘实是一见钟情,样样中意。树娘言辞利落,提及科举来头头是道,娶来家不但能够红袖添香,还能陪他读书,绝对是贤浑家啊。是以萧明手里写墨义策问,内心已是摆开十二架算盘在那边噼里啪啦算得失,谋进退,发狠必然要把树娘体面子面娶回家做正头娘子――至于另一条捷径潘晓霜,萧明从看到树娘第一眼以后,是真健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