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嘲笑道：“此人真真胡涂，我们老爷中风，还是大老爷送他回家的。”她转过甚看向李知远，“李世侄，是也不是？”
“这么着。还要悄悄儿令人去探听这妇人甚么来源。想来外头另有朋友，”柳氏道：“这事我们做不得，方才李公子送药来了，你写个谢字儿送到隔壁去，就托李大人办罢。”
“未曾。”精华涨红了脸道：“她抓花了守门的福伯的脸。还要抓我，我没忍住，把她制住了。李公子说把她们三个关起来。娘也说把她们关起来。我感觉如许不大好……我想不通……为甚么偏要如许。”
精华顿觉讨厌，掉头去问那两个孩子，倒是一个婆子领家去了。到得那婆子的住处，小的就是阿谁婆子抱在怀里，正喂他吃粥，大的阿谁抱着一大海碗粥吃的正香，头都要埋到碗里去了。
精华固然不懂为甚么，但李知远出的主张必是替她假想，她立即就照做了，喝道：“这妇人疯了，满嘴胡言！”
“李公子如何样？”梨蕊好笑的看着精华玩弄衣带。
这两个孩子都没有被虐待，精华内心好过很多，信步走到二哥院子瞧瞧，梨蕊已经把二哥的东西搬的差未几了，五间正房俱都清算出来，两边都是卧房，床帐俱全。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要一个看家的婆子靠着抄手游廊打磕睡，老田妈把她拍醒，低声与她说话。精华内心烦躁，略站了一会就出来。
那妇人厉声道：“你们哄人，把我孩儿还我，我要去县里告你们。”
守门的实在机警，赶紧承诺：“老奴晓得柴房在那里，先将这两个小的寻间空房锁起来。”就把大孩子扛在肩上，又把不断哭泣的小娃娃抱在怀里，大步朝夹道走。
精华答道：“莫明其妙闯出去讲了一堆疯话，甚么老的死了就不认她们娘仨。我请她出去她还要抓我的脸。现在叫她讲她又不言语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怪道方才娘在那妇人面前就是不承认中风的是大伯。爹也不出来。”精华点头道：“本来另有这么多原因。”
说话间柳氏托着一只小锦匣过来，道：“隔壁李大人听讲大伯中风，使他家公子送了两丸药来，快让郎中瞧瞧可对症。”就将锦匣交到耀宗手上。
倒是王家运道好，这碗药汤灌下去，大老爷喉咙里就吼吼响，郎顶用个小管儿把痰吸出来，大老爷喘了一口气，咳出半盒痰，一眼望去满屋子的人，哑着嗓子道：“老夫还没有死呢，都在这里做甚么，老迈留下，别人都与我家去！”
站在精华身后的婆子忙上前拦那妇人，守门的使袖子遮住面孔，拦在孩子面前。
李知远见事了，便要辞去。柳氏谢他，道：“多谢援手，不然还不晓得要闹出甚么是非来呢。”
大房几个半子抢着摇扇温酒，过得一会药汤成，大夫人亲身尝了尝，使手帕垫在大老爷脖子下边，一勺一勺给大老爷灌了下去。
精华退后一步，将那妇人的手腕擒住，怒道：“很好。”朝侧面让了一步再用力一推，就将那妇人的胳膊扭到背后用力一拧。妇人吃疼，不由自主跪下。精华压住那妇人，恼道：“好好说话使不得么，偏要脱手！”
“娘都夸他无能，我也感觉李公子很无能啦！”精华说完，提起裙子大步跑回本身的院子，进了寝室把门拴上，只感觉内心跳得短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