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罗王擦了擦眼睛里迷蒙的雾水,眯着眼望了望范皓,“黑无常另有何事啊?”
崔判官一本端庄的翻开存亡簿,对比范皓递交的冥荧签,当真报导:
崔判官当真道:“这钟馗的确是死了,方才来禀报的两个鬼卒便是领命前去逮捕钟馗灵魂却未曾拘来,报说钟馗灵魂不见了,阎罗王命他们复去阳间查找,黑无常所说的厉鬼……莫非是钟馗的灵魂跑去卢启处向他索命了?”
“生前……身后?”范皓心生迷惑,这番意义是指,这卢启见过他口中所说厉鬼的生前凡身及身后灵魂?
范皓定睛一看,恰是这尸身卢启的灵魂。
终南山麓,片片落叶如蝶般的飞旋下落下,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金黄。
谢逸细心的看了看卢启的尸身后,奇道:“此人双目撑大,面色乌青泛紫,必是惊慌而死。”
卢启偷瞄谢逸的面相一眼,又被吓得瑟瑟颤栗,颤声回道:“那厉鬼……那厉鬼如这位白面鬼大人普通,实在是太吓人了,本来他生前就边幅丑恶,谁推测他死了以后,更是百倍吓人!”
崔判官取过中间安排的一本存亡簿,还未曾合拢的这本存亡簿上,开篇第一个便是‘钟馗’。
两鬼卒叩首如捣蒜的领命去了,阎罗王这才感受舒坦了些,复又望向吵嘴无常,嘿嘿笑道:
“卢启魂来,随吾归去!”不容分辩,谢逸扯了卢启贪恐怕死的灵魂遁上天下。
失落的望了一会儿窗外,梅英回身取过床头的花绷坐在窗前,一针一线的绣起喜鹊来,边绣边回想着兄长在家时的点点滴滴。
“没用的东西,自去楚江王的饥饿小天国禁食三天罚过再来见本王!”
闻听厉鬼作歹,吵嘴无常惊奇的对望一眼,冥府克日未曾有厉鬼逃狱的传闻,何况这卢启的灵魂未被吞噬,明显不是同一种厉鬼所为,可这卢启口口声声说是被厉鬼索命致死,事关冥府刑事,吵嘴无常不得不当真对待。
“钟馗?”阎罗王惊奇的望了一眼崔判官,崔判官也一脸惊奇的望向阎罗王,二者仿佛对范皓所说的钟馗这个名字并不陌生。
卢启听到有人发言,且声音中规中矩,这才冲散了他方才的百般惊骇,便将信将疑的展开了眼睛,再看到白无常的面具后,又试图晕倒在地上,却惊觉本身真的不管如何惊骇都不会被吓晕了。
正议论间,却见先前汇报的两个鬼卒急仓促赶了返来,进入殿中便跪在了阎罗王案几前,头也不敢抬的严峻汇报导:
范皓上前一步站在殿中,回道:“阎罗王,无赦有事禀告。”
卢启见吵嘴无常对他的话生出些在乎,忙不迭的回道:“那厉鬼名唤钟馗,恰是不久前撞死在金銮殿中的头名状元,小人……小人不过是说了他一句边幅粗陋,他身后竟化为厉鬼……小人实在是冤枉啊……”
“卢启,年三十七,宿世为扈国礼部侍郎,孽镜台前照为小善大恶,所犯之罪为收受贿赂谗言忠良致死,卒于惊慌心衰而亡!”
“是何厉鬼将你害死?”谢逸开口问道
“看来还是要劳烦吵嘴无常复去阳间走一遭了。”
范皓终是听不下去了,表示谢逸先停一停,握紧手中的墨金夺魄枪朝地上用力一戳,叱问道:“卢大人这般懊丧,是故意愿未了吗?”
一座购置在山脚下的朴实宅院,刚被打扫的干清干净,院中随风摇摆着一丛黄灿灿的秋菊,似是奉告着仆人仲秋时节的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