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进。”谢婉蓉扭过甚去,倒是不由得惊奇了一番,“是你?”

孟孝眉毛一挑,把盘子往荀子君怀里一送,提着袍子就跑。

目送荀子君身影不见,谢婉蓉才引着荀子雅坐下,待侍女上过茶点以后,才笑道:“荀小妹来找我,但是有话要说?”

莫非有内鬼?

“孟兄谈笑了。旁人或许不知,但号称无物不有的珍宝阁仆人又岂是等闲?”荀子君低眉敛袖,声音轻柔,却狠狠撞在了孟孝的心上!

“孟兄好兴趣。”荀子君轻笑一声,回身绕过花丛,却不料孟孝竟是盘腿坐在一个草编蒲团上,中间的茶壶更是随便放在了地上,不由一愣,随即便叹道:“孟兄实在是萧洒,也怕脏了衣裳。”关头是形象啊。

荀子雅抢先一笑,道:“谢姐姐,打搅了。”

而莫名其妙怀里多了个盘子的荀子君则是低头愣了愣,随后又把盘子递给了传话的小厮,道:“可否前面带路?”

荀子君不笑了。他岂能听不懂孟孝话中的涵义?荀子君作为荀氏的麒麟子,被人赞了多少次君子如玉,从小养在祖父身边,风韵仪态从未出过一丝不对,到现在,他已经不晓得是赋性还是面具了。

却听孟孝道:“衣衫脏了也不需我脱手洗,何必在乎?在这上面,我是不如荀公子的。”

谢婉蓉说着说着,便回想起了与沈念的初度相遇,不由浅笑起来。

来人不是会来跟她话旧的沈念,更不是跟她有着亲戚干系的卢瑱,而是干系浅显的荀氏兄妹。

孟孝伸手表示了一下本身的位置,很快便见那小厮仓促跑过来,喘着气道:“孟公子,蜜斯请你去花厅!方才县衙那边来的动静,说是朝廷派来监理常平仓贪墨案的人到了!”

谢婉蓉有些不测,她原觉得荀子雅或许是受了她哥的调派来刺探动静的,却不料竟是对沈念起了猎奇心?

且不管孟孝心中如临大敌,荀子君瞥见孟孝的反应,却也只是微微一笑,转移了话题道:“提及来,沈蜜斯此番费事不小,孟兄筹算如何帮手?”

提及来她还一向感觉奇特,她会跟卢瑱卢悦兄弟一行,是因为她正巧在卢家做客,而荀氏又是为何也一块儿来到了宁安呢?

谢婉蓉起家驱逐了两位客人,客气道:“有甚么打搅的?我正嫌一小我无聊呢。”

“你看,实在我也不是一向那样的。”荀子君说着,嘴角弯出一个都雅的弧度来,暴露了洁白整齐的牙齿。

“荀兄在谈笑才是,珍宝阁数十年前已经呈现,我又如何会是它的仆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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