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肃甩甩袖子:“懒得与你撕扯!”
窦明慧不语。
李翎又问:“但是师父,你又要玉玺做甚么呀?我爹说这内里藏了太祖天子当年留下来的金银财宝,加在一起充足填满国库,以是才引得昌寿和王太后几次三番的争抢。但师父你需求金银财帛么?”
更漏响了响,李肃道:“时候不早,我们安设吧。”
“不是男儿身如何了?李肃,平心而论,你也觉得女儿就必然不如男么?”窦明慧不甘心的诘责道。
“我就是猖獗了!你把我打入冷宫么?”窦明慧梗着脖子:“当初我求的向来不是皇后,我要你封的是万户侯,我要出入朝堂,与男人平起平坐,因为我担得起!”
“不是不如,只是你我打下这万里江山,历朝历代传下来也没有女子为帝的,我们心疼慎儿,将来给她找个好人家不是更好么?”
窦明慧了然道:“我病的也差未几了,圣上预备何时送我上路?”
李翎问道:“以是师父,文惠皇后当初是用心将白绢让太祖天子找到,用心运营了身后事,实际上,她给昌寿的白绢另有其他,对不对?”
窦明慧道:“实在没甚么不同,我挑选慎儿,就如同我当年挑选了你一样。你信赖我的目光么?”
是夜,许是好久未见,许是李肃终究有了儿子心胸荡漾,不知如何,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清宁宫。
第二日,李肃去而复返,且脸上怒容更胜昨夜。
“你竟然还问我有何不成?”李肃气的来回踱着步子。
“慎儿当然是个好孩子,资质颖慧,少有人及,我爱极了她。可她毕竟……不是男儿身。”天子感喟道。
窦明慧另有甚么不明白的?忍不住调侃道:“起来吧,我又不会罚你。”
“嗯。”原亦嗯了一声,像是在作答,实际上是在察看四周。
李肃的脸越来越丢脸,窦明慧再接再厉:“呵呵,传闻圣上已经做了十来日的新郎官了,这夜夜洞房花烛,也不晓得身材吃不吃得消?究竟是真为子嗣,还是色令智昏?”
…………
生了五年才生出来一个儿子,那里能及得上女儿半分?
原亦持续道:“现在,又到了你做挑选的时候了。”
她可不是这里的土著,就算是,也不认同女子三从四德的谬言。
“不必再说了,偷玉玺是我不对,或许我一向以来都不对。可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,若不然不会与你置气五年多,耗尽了我的后半辈子……”
现在的她内心,已经升不起半分波澜。
“我悲秋不可么?”窦明慧终究忍不住辩白。
他穿戴玄色秀金色团龙的袍子,容长面庞,白净肤色,虽已有些年纪,却更见气度和威势。
经天纬地曰文,聪明仁德曰惠,窦明慧死得痛快,仰仗天子心中的惭愧,得了“千古一后”的盛名。
他禁止了寺人和宫女的通报,直接进了窦明慧寝殿。
“你身子不好,应早些安设才是。”体贴的语气,像是从未生过嫌隙的伉俪,但听在窦明慧耳朵里,却没有落在她的内心。
他看着脸上安静但内心猖獗的窦明慧,心头不该起的动机再也压抑不住。
天子李肃神采微变,变得极欠都雅。
“孩子?慎儿不是孩子,不是我们最爱的孩子么?”
李肃面熟薄怒,岂有此理,她竟明晃晃的赶走本身?还想与她冰释前嫌,她竟还如此冥顽不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