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接二连三地抽了好几鞭。
一层轻浮的面纱罩在了三人的脸上,白日里看着小安和小蓉的边幅,百里婧才晓得突厥蛮子所留下的是真正的美人,仅凭这透露在外的一双眼睛,就能让人思慕面纱下的那张脸。
百里婧轻点了点头。
湟水关一战,她第一眼看到阿谁假扮的赫,就感觉奇特,因为他的坐骑不是飞沙。如果赫真的降了突厥人,连战袍、头盔、佩剑都与畴前一模一样,为甚么恰好要换了飞沙?
她们三个被一起带去了一个富丽的大帐,翻开帘子,内里有一群突厥女人等在那,中间是三口大木桶。那些女人也不说话,围上来,将百里婧三人的衣服卤莽地剥去,查抄了她们的身材后,将三人别离塞进了大木桶里,重新到脚用力地搓着,几近将她们的皮肉都搓下来一层。
“我哥哥也在军中,传闻也被突厥蛮子俘虏了,我真怕明日看到他被……”小蓉嘤嘤哭了起来。
百里婧四下望望,阿谁喂马的蛮子也不在了,乌黑的天幕下没有玉轮,只稀有不清的星星,大西北的天空比盛京更加辽远开阔。她在黑暗中窜到飞沙的身边,飞沙开初很警悟,厥后许是闻到了她的气味,竟然在原地打转,绕着拴马桩好几圈,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收回。
天还没亮,那些不幸的沦为军妓的女人们被送了返来,帐篷里顿时一股异味,女人们绝望而无助地抽泣着,百里婧听得心头越来越堵得慌,但是,接下来她和小安、小蓉便被拖出了帐篷,底子没偶然候再为别人的不幸伤感。
她是不是应当在如许的时候站出来,奉告那些突厥人,她是大兴的公主,她代表着大兴的皇廷,比这些浅显的兵士和手无寸铁的女人更应当承担战役的结果,他们想做甚么都只应当冲着她来!
小安握着她的手道:“你哥哥是个军官?”
方才那一幕产生得太俄然,毫无前兆,如花般的斑斓女人瞬息毙命,她的血将漠北草原的绿草染得鲜红。小安惊骇地往百里婧身边一缩,两小我拥在一起,百里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小蓉。
六月最后一日,百里婧被带入了突厥营地,扔进了一个帐篷里,内里关着很多中原的女人,年纪有大有小,她们挤在一起或瑟缩在角落里抽泣。有些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只能勉强蔽体,有的头发乱蓬蓬,眼神充满了惊骇和绝望。
飞沙如许的烈马,何曾受过如此屈辱?百里婧刚才恨不得冲出去杀了阿谁蛮子,却深知不能那么打动,只得冒死压下火气。甚么样的马配甚么样的仆人,赫从小到大性子都那么硬,被俘虏以后不知被折磨成了何种模样,她实在没法设想。
看到它,百里婧的泪刹时就滚了下来,是飞沙!真的是飞沙!
百里婧欣喜地爬起来,想要一探究竟。
不管是大兴的兵士,还是这个叫小蓉的女人,十足都是她的子民,她是大兴高贵的嫡公主,理所当然地享用着万千的恋慕和拥戴,从小衣食无忧放肆放肆,但是她连庇护他们的才气都没有,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惨死,而敌国的禽兽擦洁净刀上的鲜血,持续搏斗她的子民,永不止息……
“啪”的一记长鞭俄然抽在飞沙身上,先前阿谁喂马的突厥蛮子骂道:“该死的牲口!为了照看你,大爷早晨都没得睡!别人都在睡大兴的标致娘们儿,老子在这里陪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