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一家人,大嫂如果知情,又何必如此见外?”韩北咬牙道。
百里落前阵子还对韩北的无礼恼羞成怒,这会儿却又改了主张。她晓得韩晔听罢会不高兴,可她说的本就是究竟,等事成之日,韩晔还希冀能与百里婧重修旧好?
司徒皇后张了张口,想说些甚么,却一句也没说出来。
司徒皇后踉跄站起,对此神采冷然,却道:“派人去追婧公主,谨慎庇护,不准她踏出宫门半步!”
……
“司徒……珊……”景元帝瞪大了眼睛,他才与她吵过架,只顾着连名带姓地叫她。
晋阳王毫不逞强,他们俩自幼一同习武,一招一式本为同一徒弟所授,少年时也常参议技艺,却不似现在遍身杀意:“造反?若追本溯源,百里家本为反贼,夺我韩家江山百余年,你百里尧何尝不是乱臣贼子?!”
这是给天下人的公道,不是给她的。
“三弟何不本身去问问?”百里落笑。
紫宸殿外乱成一团,却无人入内,将这二十年恩仇托付他们相互处理。
有人吃紧进殿禀报。
晌午,墨誉被处决的动静还是传到了百里婧那边,她未曾亲见墨誉的尸首,竟也不再报任何但愿似的,穿戴整齐,去了未央宫。
晋阳王目瞪口呆地望着本技艺中的剑,长长的剑身没入了一个女人的胸口,鲜血顺着剑刃滑落,另一把剑穿透了她的亲信,以带血的剑尖抵着他。
司徒珊看着他,像看一个不幸的男人:“是啊,你有无数个本能,你内心藏着一百个心疼……可你甚么都没做,那么,你口头上的那些心疼和你自发得是的委曲,对我来讲,又有甚么意义呢?你未曾做,却觉得本身说的就是做的,指责我未曾回应你半分……百里尧,我不信你……”
这类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,让韩北更加恼火,他鉴定韩晔是在幸灾乐祸,因了他的出身之可悲而更加地讽刺他看不起他。
毕竟是在饭桌上,方才说话的不止是韩北,另有百里落,晋阳王这一句“闭嘴”,在百里落听来仿佛是对她说的。
这一问很好笑,景元帝走下御座,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软剑,他似是等了晋阳王好久,声音也是冰冷的:“有朕在一日,你便一日见不到她,乱、臣、贼、子!”
韩北望着二人的背影,几近想用眼神将韩晔挺直的背戳出几个洞穴,他握着筷子的手都禁不住有点颤栗,假装满不在乎地问百里落:“呵呵,大嫂……你瞧瞧大哥阿谁脾气,你受得了?他与父王有甚么奥妙不能对我们说的?”
“娘娘要去那边?”福公公见她跨出殿门,忙问道。
盛京风云变色,一场蓄谋已久的宫廷政变在十一月初二这日不声不响地拉开,阵容浩大。黎家大开宫门迎晋阳王入宫,一行人直闯紫宸殿。
晋阳王大笑:“别跟我提那七年!你卑鄙地获得了她,又是如何待她的?这十八年来,她如有一日过得高兴,又怎会老得如此之快?你瞧瞧你的那些妃嫔,哪个不比她过得好?百里尧,你眼睛瞎了吗,你是牲口!你为何不好好待她!你夺了兄弟的女人,却还要糟蹋她,你比牲口还不如!”
百里婧抱着必死的心而来,在说完统统的话以后,蓦地转过身朝外走去。
她说得并不连贯,每说一句,气味便弱了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