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他有三娘舅在侧!三娘舅是甚么人,你忘了吗?他护女心切,如何会……”君越的一双眼睛也被激得通红。
“传闻北晋刚即位的那位天子就曾在东昌隆京策动了宫变,当年他登上大位还不是踩着先帝的骸骨?你到这时不会还念着骨肉之情吧?他即便是你的同胞兄长,何曾正眼瞧你一回?”
白太后心已冷透,一双寒眸睨着君越白露二人:“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静候四月?四月的机会总算给你们等来了?”
立后大典,不顺从母后的懿旨选的皇后,大肆浪费恩爱缠绵的戏码做给谁看?
白太后本就在气头上,病了这些光阴,皆因那来源不明的皇后而起,晏氏本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,这些年耿耿于怀不能消停。
释梵音话音未落,百里婧眼眸一眯,瞬息间扣住了释梵音的喉骨。
“……你说如何办?我听你的。”见她如此果断,君越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。
“承亲王去的仓猝,别忘了让他带上人马,天子那边的御林军可多不听话。”白太后嘲笑道。
白露见他这副模样,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,拧了拧他的耳朵道:“白痴,你忘了我三叔是如何返来的了?他八百里加急回的长安,并没有带多少人马,黑甲军多驻扎在北疆!长安京畿营的兵马同宫内的黑甲军及御前侍卫,与北疆的驻军比拟,哪个更可骇?!何况京畿营驻扎在城外,即便宫中有变,他们也来不及入城!”
君越同白露去往慈宁宫,将统统颠末添油加醋禀告了白太后,说着立后大典如何顺利,帝后二人如何招摇,二人却涓滴未曾提及太后恩情,仿佛天下间只帝后恩爱足矣,父母兄弟在大帝看来粪土不如。
这时,外间俄然传来喧闹声响,似有大队人马朝清心殿包抄而来。
平时畏首畏尾的女人,到了关头时候,反而能沉着很多。
释梵音说话始终淡淡,那些在西秦帝相面前装出的恭敬从命都化作阴冷,晏氏之人,无国之属,帝王将相不及少仆人。
“是,太后娘娘……”曹全安忙跪下。
曹全安早就愣住,身子虽颤栗,面上却始终绷住:“是,是,主子谨遵太后懿旨!这就去办!”
那就给天子此生难忘的婚典,警告他不孝不顺是甚么了局!皇位换了谁来坐或许都能做得像样,她从高祖隆德天子到先帝乾化天子再到现在他自封的荣昌天子,三代的帝王沉沉浮浮,如何能晓得下一个天子就是昏君?
白太后敛眸沉默时,白露添油加醋道:“太后,我听父亲说那清心殿里的皇后是三叔和一个野女人生的,那野女人当年还和太后您有些过节。皇上明知此事却还立她为后,这不是明摆着没将您和白家放在眼里吗?这些年露儿呆在您的身边,日日服从您的教诲,是盘算了主张要做您的儿媳的。可露儿本日在文武百官面前丢尽了颜面,那些人的眼神飞刀子似的扎过来,明是扎在露儿的身上,实则扎在太后您的脸上啊!叫白家自而后还如安在宫中在大秦安身?!”
白露握着他的手,持续劝道:“这几年你我最惊骇的就是他俄然返来,多少夜晚展转反侧不能成眠。之以是没法动手对于薄延一干人等,不过苦于得不到‘御玦’这一信物,即便登上大位也名不正言不顺。本日已见到了‘御玦’,不是在他身上,便是在阿谁野女人身上!我大哥离家数载寻觅宝藏和他的下落,落得如此悲惨地步,若我们本日踌躇不决,白白错过机会,实在过分笨拙!大不了就是个死!死也好过煎熬地活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