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山哈腰笑道:“回相爷,至公子昨日就曾对主子说,婧公主贵为皇女,回门之礼必定昌大,他若不列席,必定会损了相府和公主的颜面。加上克日春暖花开,至公子的身子好了很多,明日能够与公主一同回宫见礼,请相爷不必忧愁。”
“二哥,瞧你说的甚么话呀!”
墨问听罢,连咳了好几声,百里婧重视到他的眸子黯了几分,她也不知他身材如何,只知他有磨难言。
这孩子,便是墨问。
原配夫人大发雷霆要与他和离,他不得已只好拿了些银子想打发了嫡妻,但是,他那从小结发的妻性子太烈,竟当着他的面一头撞死在冰冷城墙上,只留下个病弱不堪的孩子。
远山跟了墨问很多年,对他的一言一行非常体味,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左相揉了揉眉心,感喟道:“那就这么定了吧。明日至公子和婧公主一同进宫去。”
老四墨誉的眉头紧紧拧着,他是少年心性,看不惯的事就会直说,夙来对二哥三哥的言行很看不惯,目光瞥向百里婧,却见她脸上无半分怒意,悠然喝了一口茶,姿势文雅而崇高,淡淡笑道:“多谢二弟三弟体贴,夫君他身子好多了。”
左相听罢,捋了捋他的胡子,倒是如有所思。
“可不是么?如此鹣鲽情深,真让二弟我恋慕非常啊!”老二墨觉勾唇笑道。
“觉儿!你给我滚出去!”左相气得捂着胸口拍桌子。
墨誉别开脸,猛喝了一大口茶,烫得舌头一麻,这婧公主,不但是个毒妇,且扯谎不眨眼。
若不是半个月前圣上俄然赐婚,他几近快忘了这病弱的宗子。可哪怕是赐婚,左相仍旧战战兢兢――墨问克死了三房妻室那都是浅显人家的女儿,打发打发也就罢了,恰好这回是景元帝的宝贝荣昌公主,如果嫁入相府出了甚么乱子,他如何担待得起?
百里婧不由地放下茶盏迎了上去,还没触到墨问的衣袖,他的大手已经率先伸了过来,将她的手悄悄握住了。他也不急着入坐,倒是摊开她的手,低头当真地瞧着,微凉的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掌心。
他的掌心温凉,百里婧这才发觉方才茶水太烫,她的手心早被烫成一片红,没想到墨问只一握就感遭到了非常的热度。
“哟,没想到婧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啊,自从做了婧驸马,大哥的身子公然好了很多,连平常从不露面的家庭集会都特地来了。”老三墨洵始终如一地阐扬他轻贱的嘴上工夫。
墨觉半边身子都斜在了左边的椅扶手上,姿式非常慵懒,对左相的呵叱充耳不闻,一双邪肆的眼睛仍旧盯着百里婧。
许是面前的画面太不成思议,大厅里一时温馨无声,百里婧扶墨问坐下,墨问惯常地轻咳了几声,与世无争的眸子看向长官上的左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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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婧昂首,感激而朴拙地对他笑了,墨问并不是一无是处,不暖和的掌心也会有被需求的时候,比如现在,她需求的不是热,而是凉,让她的脑袋蓦地复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