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婧听罢,仍旧高举着剑,司徒赫趴在硬板上,汗水从额际滑下来,昔日明朗的嗓音有些发颤:“婧小白,你……你别混闹,退开,这杖责不能停,得一气打完,一停就更疼了。”
但是,到底不是四年前了,婧小白一垂眸,就眨去眼底的泪水,沉默地单手搂住他的腰,支撑着他的身材,一步一步往外挪。
说完就回身,大力推开一旁碍事的兵士,将司徒赫的一条胳膊架过本身的肩膀,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迈步。
比及一百军棍打完,高公公等人酬酢了两句便走了,那两名行刑的兵士忙扶他起家,司徒赫的中衣已经完整被汗水渗入,紧紧贴在身上,常日里健旺的身姿现在站都站不稳,才走了一步路,膝盖就一软往前栽去。
百里婧不晓得他说的是真是假,仍旧刚强地不走:“赫,剩下的板子我替你挨!”说着,甩手扔了剑,就要往他身边走,神情恐惧无惧。
小跑着来到墨问身边,昂首问道:“不是让你回府歇息的么,你如何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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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中的女孩昂首看他,那双透亮的黑眸闪着晶莹的泪光,光阴仿佛回到四年前他出征的那天,当时候他如果跳下了马,像如许抱起蹲在路边抽泣的她,是不是也会看到一样的泪光?只为他而闪动的泪光……
墨问在相府偏院一住十年,一向活在“传说”中,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脸孔,也难怪黎戍要惊奇。
黎戍腿蹲麻了,边往外走边揉腿,刑部尚书刘大人见到他,吓了一跳:“黎少,你、你如何在这?”
黎戍躲在背面,鬼鬼祟祟地猫着腰听那“啪……啪……”的声响,每打一下,他的眼皮跟着跳一下,俄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喝:“停止!”
四个字。
司徒赫神采惨白,漂亮的面庞尽是汗水,汗水会聚起来,一滴一滴滑落在他的脖颈上,钻进汗湿的中衣里,他大口地喘着气,没有力量答复黎戍,却在跨出牢房的那一刻,俄然出声道:“不疼。”
黎戍的嘴闲不住,边走边骂:“赫将军,您真是铁打的?就是铁,一百军棍也该打裂了吧?真不疼?”
似是有感到般,恰好对上墨问那双与世无争的黑眸,落日照在他的脸侧,将他的惨白遮住了些许,他淡淡对她一笑,浑身高低无一丝凛然,竟如苍松青竹般遗世独立。
刑部尚书刘显成是黎国舅的对劲弟子,黎至公子想进刑部大牢,实在太轻易了。见此景象,刘显成无可何如,只得道:“去筹办筹办,送赫将军回府。”
已经是傍晚时分,落日火红,出了刑部大牢,车已经备好了,黎戍骑着马,死皮赖脸地跟在他们的马车前面。
“左相府至公子?”黎戍听罢,一双小眼睛在墨问身上交来回回地打量,嗓门没节制住,毫不讳饰地又反复了一遍:“这就是左相府的至公子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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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婧猛地定在原地,从未见过赫如此狂躁,声音如此发狠。刑部尚书刘显成难堪再三,终是一挥手:“来人哪,请婧公主去一旁歇息!你们两个,持续用刑!”
“等你回家。”